从街上回来后,江向阳又要审问被抓获的贼首,沈知府却叹了一口气道:“大人,那匪首王振,你是见不到了。”
江向阳问:“这是为何?难道给杀了不成?”
沈知府道:“正是,他被抓获的第二天,刘守备就将他杀了,说是怕被贼人劫了去,我原想审问一番,却没能见到。”
江向阳又问道:“那其他被抓的人呢?”
沈知府道:“现在都关在颍州牢房里。我听说,刘守备原本一并都要杀了的,只是要杀的人实在太多,怕传了出去引发事端,他才没有杀。眼下大人来了,正好处置了他们。”
江向阳道:“你可曾审问过?”
沈知府道:“下官审问过几人,后来,就不敢问了。”
江向阳道:“那是为何?”
沈知府道:“下官怕知道得太多,引火烧身。”
江向阳当即便把沈知府拉到一边,问道:“你到底问到了什么?”
沈知府见周围无人,才小声道:“禀大人,二郎教有一个头目交代,之前,他们和淮河巡防大营的人有来往,所以图将军曾派人去那边侦察,都给他们提前知道,杀了。”
江向阳听了,倒吸一口凉气,思忖片刻后问道:“那他,为何会有如此行为?”
沈知府道:“下官不敢揣测。”
江向阳在兵部里已经做了很久,什么样的黑风都见过,丘八们玩的把戏自然都熟悉,当下便问道:“莫不是,养蔻自重?”
沈知府道:“或许。”
当天晚上,江向阳便提审了一些二郎教头目,那几个头目见这次来问话的人是北边口音,知道是上面的大官,为了活命,受审的时候是全是知无不言,结果江向阳问到的情况竟然和沈知府说的一样。
之后几天,江向阳又召见了颍州府府兵主管图海,图海见了江向阳之后,伏在地上只是磕头,之后便流下泪来。
江向阳连忙上前扶起图海,又让差役搬了凳子让他坐下,这才问道:“图将军,听说你在颍州府西门外追击二郎教匪众受了伤,可好些?”
图海连站起来后,又拱手道:“谢大人挂念,目前已经好清了。”
江向阳道:“你同刘守备一同率部追击二郎教匪众,刘守备可有失职、渎职、行为失当之处?”
图海忙道:“启禀大人,刘守备乃是卑职之上司,以下议上难免有诽谤之嫌疑,卑职不敢乱胡乱评论。”
江向阳道:“有我在,但凡有什么,自有我给你做主,你就随便说说也无妨。”
图海道:“启禀大人,卑职以为,刘守备统兵过于专断,是其一;其二,刘守备统兵过于保守;这第三呢,刘守备统兵乐于守成。其他卑职不敢非议。”
江向阳点头道:“图将军,你身上有真正的军人气度,这让老夫很是欣慰。听说,你受伤之后被二郎教匪众所获,是一名陈千总将你救下,可有这事?”
图海道:“启禀大人,卑职受伤被贼人所获,阮奎将军想救我却没能够,其后是陈千总救了卑职之性命。
大人有所不知,这位陈千总虽说年轻,可是有胆有识,智勇双全,又有一身的武艺,阵仗之中勇猛过人,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可堪大用,将来说不定会建卓越战绩,成就不世之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