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哪里不愿意,慌忙跑到自己的住处,搜罗了自己所有的银票和现银,陈正南便让连春山和崔彪收了,又安排士兵将他们每人打了五十大棍,赶走了事。
陈正南这时才走过来,对那些窑工说:“各位大叔、大哥,我已经问过了,这里看火的窑头,每年的工钱是三十两,我给你们每人按九十两去算,干多少年就领多少钱,现在你们可以过来找连先生算账,结工钱。”
那些窑工听了这话,当即高兴得跳了起来,紧接着便都跑过来,在陈正南脚下跪成一大片,向陈正南磕头道谢,谢个不停。
陈正南连忙收起宝剑,将他们一一扶起来,劝慰他们,众人拉着陈正南的手,千言万语地感谢,所有人都激动地流下了泪水,连声说道:“我们原本以为这一生就搭在这里了,过些年随便累死了,病死了便在窑里烧了,哪里想到有今天能重见天日,又得了这么多工钱,这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天大喜事,真是老天开了眼,派了活菩萨来救我们。”
陈正南安慰了他们一番,便让他们和连春山去算账,让崔彪给他们发工钱。
到了天亮,陈正南让人将一众周家子弟每人打了三十棍 ,赶回家中。那些窑工也都收拾了自己的简单行李,拿了自己的血汗工钱,欢天喜地地回了家。
老万和两个看火的窑头重新谈好了合作事宜,双方约定五天后窑场复工。
陈正南让周大山留了五名兵士看守窑场,等两天后老万前来接手,又通知村子里的兵士撤了出来。
之后,老万和崔标拉了装贵重物品和金银的马车回自己家中,同时让老万回村子里,召集愿意干活的庄稼汉到窑场里做工。
陈正南又在另一辆马车上装了五具尸体和一些珠宝金器,交给周大山,带了五十名士兵,押送回到淮河巡防大营里,交给刘守备,上报是在淮河里杀死的艄公会水匪。
陈正南带了一百多名弟兄往回走,到了茶铺店,见张全也已经将那边收割明白,陈正南便让人把孔祥山打了六十大棍,撵走了事,随即留了张全守在茶铺店,自带了三处的士兵返回船上,放船顺流而下,回到大营里。
刘守备见陈正南带着士兵跑了几天,竟然大有收获,虽说没有抓到活着的歹徒,却杀死五人,夺回来半车珠宝财物,自然是高兴不已,当即便将财物赏给陈正南一半,陈正南即刻让周大山那财物送到颍州府售卖成银两,平分给营中的兵士。
陈正南又拿出银两,按之前的约定给那天出巡的兵士每人一百两,众人自是喜得合不拢嘴。
陈正南手下的将士年龄都比陈正南大,两天来,眼见他杀伐决断,雷厉风行,出手狠辣,待人却仗义大方,又亲眼看见那一众窑工跪伏在陈正南面前千恩万谢,无不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敬佩有加。
五天后,在那两位看火师傅的帮助下,老万带二十多人,将窑场红红火火地干了起来,张全也带了家小接管了那家茶铺店,继续经营砖瓦买卖,很快也就上了手。
元宵节后不久,沈知府的表弟余波果然又来到颍州府,进门便拖着哭腔诉苦说:“一个年过的家里全是亏空,一文钱也没有了,家里现在简直揭不开锅了!”
沈知府却也没有说什么,笑着和他打了招呼,让人又给了他五十两银子。
余波便故伎重演,出来又去街上找了他那一帮狐朋狗友吃喝玩乐去了,一直玩了七八日。
这天晚上,余波在外面喝了花酒回来,到了自己的下处,只见门前停着一辆马车,两三个人在旁边说话,见了他过来,便问道:“你可是余老板?”
余波点点头道:“是我,怎么了?你们有什么事?”
其中一个人便道:“我们是三少爷李成宝派来接你的,他新买了半斤好土,想请你去尝尝。”
余波一听有如此好事,当即便上了车。
马车驶出大街之后,余波却发现路走得不对,就让赶车的停下来。
车上的两个人却不容他分说,也不和他解释,直接动手将他的手脚捆住了,嘴巴里塞了破布,再不容他发出一点声音。
到了夜里,余波便被送到了窑场里,给了他一间单独的小屋,作为它的下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