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人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呢,这两人在村子里口碑可好,从不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他们村子里有一个老寡妇死了之后,无人发送,是他两个人借了钱,买了一口棺材,找了几个相好的,帮着才埋下了地。”
陈正南和曾顺坐在一旁喝茶,曾顺听得津津有味,如同听大鼓书一般,而陈正南却听出了味道,这才体会到,图海为何为这件事情迟疑不决,感到为难。
众人说了一会儿话,便又说起了当地几个富豪在一起赌钱的事情。
陈正南喝完了壶中的茶,便同曾顺离开了茶摊。两人在街上走了一会,曾顺说:“陈大人,我们现在往哪里去?”
陈正南略一思索,道:“你叫一辆车,我们先去找一家粮店。”
曾顺不明所以,但他乖巧伶俐,自然没有多问,很快便问到了附近的车马行。
两人走过去,雇了一辆骡车坐上,让那车夫赶着找到最近的一家粮店,买了一百斤大米,装作两袋,又买了一百斤面,也装作两袋,油也买了两坛,都装上车,告诉车夫说去泉河桥北姚家庄。
车夫自然是知道路,才一炷香的工夫,就到了庄子里。
“客人要到这里哪一家?”进了庄子之后,车夫问。
“你先问姚猛家在什么地方,然后再问崔彪住在什么地方。”我们要去的就是这两家。
车夫听了这两人的名字,不禁愣了,连声叫道:“客人,这两人可是过两天就要杀头的,你去他们家?”
陈正南摆摆手道:“不要多问,把我们送到便是。”
车夫听了陈正南这话,赶忙闭住了嘴,进了村只问了一个人,便问到了两人的家,他赶车首先到了姚猛家。
陈正南下了车,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只见姚家住着土坯的房子,三间小屋,两间小厢房,一个小院,虽说收拾得还算干净,却也简陋不堪。
进到院内,只见一个老妇人,看来是姚猛的母亲,正坐在门前的太阳地里,揉着眼睛,那眼显然已经哭过了很久。
屋里的床上,躺到一个老人,不时传来呻吟之声,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坐在地上,拿了一根萝卜用刀切了,正在做小车车轮,玩呢。
正屋门口,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蹲在地上,正喂他吃烤熟的红薯。
这一家人见陈正南突然进来,都有些惊异。
他们家平常的时候,也经常有姚猛呼朋唤友来家做客,可是像陈正南这样锦衣冠戴,穿着绸缎衣服的客人很是少见。
那妇人连忙放下手中的孩子,交到老太太怀里,走过来问道:“客人,敢问你这是找谁?莫不是走错了人家?”
陈正南行了个拱手礼:“这里可是姚猛姚大哥家?”
妇人点头道:“正是,只是我们家姚猛出了事,不在家。”
陈正南点头道:“这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就是为此事而来的,姚大哥宁折不弯,愿死而不屈于妇人胯下,这事谁也帮不了他,我自然也是不能。可是我敬佩姚大哥的为人,这次过来,是想表示一下我的心意。”他说完挥了一下手,曾顺便和车夫从车上一起把米面油抬下来,送到院中的厨房里。
妇人从来没有见过陈正南,见他突然送来这样的大礼,惊喜之余又很惊奇,连忙问道:“请问公子大名,恕奴家眼拙,一时认不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