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夜深人静,众人都睡下之后,陈正南拥着林青竹,抚摸着她隆起了大肚子。
林青竹甜甜一笑小声说:“你瞧见了吗?小家伙又在里面收拾我呢。”
陈正南连忙贴上去,果然听到了“咚咚”的声音,在明亮的烛光下,他甚至能看见肚皮上面有脚移动的动静,便开心地叫起来说:“姐姐,我看到他了,我看到他在里面收拾你呢,你可难受?”
林青竹笑道:“还好,我已经习惯了。”
陈正南道:“姐姐,这孩子出生之后取什么名,你可曾想好了?”
“正南,这事我正要和你说呢。这孩子生出来之后,自然是要取名字的,可是取名字首先要有辈份,你是琪字辈儿,这孩子来到了之后,他用什么字呢?是跟着这庄子上姓陈的接着用吗?如果跟着他们用的话,他们现在并不承认你,以后你们父子俩多少会给他们嘲笑。”林青竹轻声说。
听了这话,陈正南微微颔首:“姐姐,你说得对,这的确是个事情,既然他们不接纳我,我为他们所不容,那我就不必再热脸去蹭冷屁股,我自己在山西老家的辈分后面是什么字我也不知道了,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林青竹道:“那只有一个办法了。”
“姐姐,你说什么办法?”陈正南问。
林青竹小声道:“反正你已经离开了山西故土,那边呢,就不管他了。这边呢,你是螟蛉之子,他们又不容你,那你只有自己开山立派,给自己的儿孙重新取一套自己的辈分字号,自此以后,你就是在淮河边上陈氏一脉的开山之祖,是老祖宗。”
陈正南忙问:“姐姐,你觉得这样妥当吗?”
“怎么不妥当了?自古以来,风吹草动,子落天涯,各处开枝散叶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林青竹淡淡地道:“再说,你的经历和常人不同,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自当顺其自然。”
陈正南思忖片刻,才道:”姐姐,那就听你的,只是,取哪些字呢?”
林青竹道:“这个你不必操心,只要你同意了这件事情,我闲下来自会选一些字给你看,你满意了就定下来,作为你以后子孙后代血脉相传的承载阶梯。”
陈正南道:“又有劳姐姐了。”
他说完,便糊在林青竹的身上,亲吻她,抚弄她,两个人卿卿我我地拥抱在一起,耳鬓厮磨、柔情蜜意地缠绵到半夜,方才各自睡去。
次日下午,陈正南闲来无事,去邱家湖里打猎,湖里冬日的气氛已经日渐浓烈,一片萧飒。
陈正南骑着枣红马走了十几里地,只打到了两只野兔,于是便转回头,回到庄台之上查看工地进展。
程士友见他来了,连忙上前接着,牵了他的马,扶持他从马上下来。
那时,主房已经上了梁,叶师傅在工地上忙前忙后,见东家来了,免不了过来寒暄一番,汇报各方面的进度和一些临时的情况。
陈正南见水井已经打成,井台修得甚是精致美观,用着也方便,又去查看了马厩,看了南边、北边两条下庄台的坡路,都修得甚是满意。
叶师傅为他想得甚是周全,连雨季庄台被湖水淹没之后,装台要用船从淮河大坝上岸,两边的码头都给规划设计了出来,船停在何处,台阶如何修葺,全都设计得明明白白,只待房屋主体完工,便开始修整这些。
陈正南见叶师傅工作安排的井井有条,各方面的设计规划更是不让他操心,心中暗想,找叶师傅做这活,真是找对了人。
不久,陈正南辞别程士明和叶师傅回到家中,他把叶师傅尽心尽力为自家庄台谋划的各种打算想法,一一说给林清竹听,她听了也是欢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