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海点点头,算了算时间,说道:“好,还十多天时间,刚好够用。”
两人进了茶室,下人送上茶水后,图海便让他下去了,关上门两人在屋里密谈。
坐下之后,图海立刻拿过来一张写了字、画了图的作战计划过来,又在上面写写画画,陷入沉思之中。
陈正南道:“大哥,你要是动手的话,我觉得还是在后半夜最好,那时候下手最容易成功。我这次去,在那里夜里几乎没睡,可以看出他们夜里警械并不严密。”
图海点点头:“好,我也正有此意。”
“大哥,你不准备告诉刘守备,那你的人马够用吗?”陈正南问,“他们的人分成两个营地,人马可是不少。”
图海沉思片刻道:“夜里攻击他们的北营,我会全部用自己的人马,用火攻,突袭之下,我们占优势;至于他们的南营,交给颍州府好了,我已经想好了,让颍州府府兵分为两队,一队专等他来援,埋伏阻击;一队抄他后路,端他的老营,让他首尾不相顾,顾此失彼。动手之时,我让人通知刘守备,他总得带兵前来,只要他的兵马到了,由不得他不动手,正好可以消灭溃兵。”
陈正南沉吟片刻,问道:“大哥,我再问你一次,你不担心刘守备告你擅自行动,不守军令吗?”
图海哈哈一笑,道“这个我自然不担心,只要能打胜仗,能消灭二郎教 ,什么都好说。如果他告我,我自然也有折子递到兵部去,直接告他一个养寇自重,他便吃不了兜着走。再说,颍州府那边也会上折子替我说话,他一个人能说过我们两张嘴吗?所以,这个我是不担心的。”
陈正南忽然起起来一件事,笑着说道:“大哥,你让我打听生死路的事,我这次去也摸清了。”他说着,便把识别的方法讲了一遍。
“这可太好了!”图海点头道:“这些可恶的毛贼,这个方法的确让人不容易注意到,知道了这一点,那就再好不过了。”图海顿了一下又说道:“老弟,这一仗要是打赢了,你的功劳可是不小,到时候免不了又要上折子给你请功,加官晋级。”
陈正南摆手道:“大哥,你是知道的,我就是一个庄户人家,对军营里的官场道道,才不上心,我是真心讨厌二郎教的人,特别是我在那里看见被他们残害的百姓,那些被绑架来的人,他们根本不拿他们当人,把他们当做猪,还把他们的耳朵都割掉了,他们还糟蹋女人,我觉得他们简直禽兽不如。他们这样的人不除,老百姓怎么能够安稳生活?”
听到这里,图海点点头道:“正南老弟,上次你说被绑架的那些人可以作为我们的内应,不知道这一次你可有进展?”
陈正南低头想了一会,道:“这次我没敢弄这个事,这个需要我在开香堂的前一天,再混回到二郎教里,混在他们的队伍里,那天夜里如果我能去给他们当看守,那就行。”
图海道:“只要我们的人马杀过去的时候,你带领那些人在大营里从内部放火,把他们的营帐烧了,那就会乱了他们的军心,这样,那些匪众就无心和我们作战,我们就有更大的把握能打赢这场仗。”
陈正南思索了一会,道:“大哥,这个你交给我,我争取在香堂大会前一天,再回到二郎教的营房里去。”
“好,如能成功,老弟你的功劳又要加一级!”图海喜道。
陈正南忽然想起来程士明的事,便问:“图大哥,你可知道,在这淮河之上,有一群人驾着船到处抢劫两岸的放羊人,江湖上人称艄公会的?”
图海点点头:“我好像听说过一次。”他说着略一沉思,喜道:“好,陈老弟,我有了,就这么着了。”
陈正南忙问:“大哥,你说什么?”
图海道:“我正不知道要用什么名目,到时候拉一部分兄弟出去突击二郎教呢,你今天既然说了这艄公会,我便有了借口,过几天,我陆续拉了队伍出去巡河,就说要颍州府要我打艄公会,麻痹刘守备一下。到了初八那天,我即便多拉一些队伍出去,他也不会起疑,绝想不到我会对二郎教突然动手。”
图海说着,喜滋滋地把拳头往桌子上敲了一下,之后低头思索着,又在那张纸上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