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南立刻点头说:“表叔,这二百文我不要了,你现在就教我。”
王老七听他如此一说,当即便道:“好,你既然有意学,我也有意教,这就是你我有缘,我看你也是聪明机灵能上手的人。来,我且教你这两手。”
他说着,认真地坐起身来,告诉陈正南说:“戏法这东西就三个窍门,第一个是你事先怎么藏,藏的巧,藏的妙就好;第二,手法要快,所谓眼疾手快,你的手要快过人家的眼神,这手不仅要快,手型还要会注意遮挡、隐藏遮盖。这第三嘛,要会虚晃一枪,用手、用话转移观众的注意力,不让他的眼神落在你的玩机关的手上,也就是说,你的两只手要一只手唱红脸,一只手唱白脸,唱红脸的玩窍门,唱白脸的去引开人家的眼睛。把这三样练好了,就能玩得开,走得脱,不露相。”
他说着,便从地上当作床铺的芦苇堆里拿了一根芦苇,折断了,手把手教陈正南如何隐藏,玩无中生有的把戏,无非是如何旋转手腕,如何打手势,如何说话转移观众的注意力,一一为陈正南讲解,演示给他看。
陈正南看完一遍之后,他便让陈正南当场做给他看。
陈正南刚开始自然有些笨手笨脚,他也不急,只是在一旁不瘟不火地为他指点,不时让他重来一次,这样练了几十次之后,陈正南慢慢就摸出了门道,手法也上了路。
之后,王老七见陈正南掌握住了其中的条道,便又教他三仙归洞。
这次,陈正南学得快些,很快就能上手,练不多久就熟练起来。
王老七道:“这个技法,主要是手指和手掌要练得灵活,可要多训练,练得多才能提高你手的精准和速度。你还要嘴里不停地说辞,转移看戏法人的眼睛,让他的眼睛看你让他看的,反正,你得有空就练,最重要的功夫就是要不断地练习,基本功扎实了,才能玩出唬住人的精妙表演。”
陈正南不紧不慢地练着,王老七在旁边耐心地指导、调教,眼看天黑了,朱大勇和张成才气喘吁吁地回来,进门就说:“们今天还得在这里将就一晚上。”
王老七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朱大勇回答道:“我们大营里混进了奸细,大家伙杀死了一个,另外一个人钻进了芦苇荡,他放了一把火,最终还是被我们抓住了,据说另外还有一个,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今天晚上可能要收紧,你们俩小心一点,不要到处乱走。”
这时就听张成说:“还有四天就要开香堂大会了,这时突然摸进来三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朱大勇嘿嘿一笑说道:“反正不会是淮河巡防大营派来的,他们那边只要有人过来,我们就知道。今天这三个人,我看八成是颍州府那边派过来的。现在对我们最上心的就颍州府,一心想吃掉我们。回头我们得给他一点利害瞧瞧,那时他们也就老实了。”
几个人说着话,天就黑了下来。
不一会儿,传来大营灶台开饭的锣声,张成让两个手下去打了米粥、咸菜和馒头,拿过来几个人围着简单地吃了。
正吃着饭,只听外面忽然一阵脚步声,过来六七个人堵在门口道:“你们屋里,人数对不对数?”
那为首的指着没有黄头巾的陈正南和王老七大声问道:“这两个是什么人?”
朱大勇道:“他们是跑粮草的,门口是他们的粮车,是我们老堂子里的人,指定放心。”
那几个人在帐篷里四下里查看了一番,又用刀挑了挑门口马车上换回来的空麻袋,马车下面装马草的兜子,才排了队去查下一个帐篷。
那一队搜查的人马走后,朱大勇骂道:”有一个奸细抓不着,满营都不得安宁。这该死的东西,不知是人哪里放过来的,搞得我们全都不得安生。”
几个人挤在草炕上说着话,准备睡觉。
就在这时,帐篷的门帘突然被掀开了,有人探头大声叫道:“朱大勇,你快带了你这屋里的人和我一起去芦苇荡。”
朱大勇应道:“杨队头,我们这屋里只有六个人,这两个人是来跑粮草的。”
杨队头道:“我不管,营房里不要留人!”
朱大勇听他如此一说,便喊了一声:“全部出帐,列队。”
他说着便去角落里摸出来两把破刀,递到王老七和陈正南手中,又搜索着找出两块破烂的黄头巾,让两人包在头上,到了帐篷外,点着了火把拿着,八个人站成一队。
过了一会儿,杨队头带了一队人马过来,冲朱大勇招了一下手,他们八个人便跟着队伍从西南门出了营帐,走到芦苇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