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寒近三次卧病休息,只有这一回陈瑰意没来陪她,因为自从都兰国使臣入京,她就开始忙到飞起。
作为一个不仅擅长洋人音乐,还精通洋话的高情商e人,陈瑰意如今不仅仍是司乐府的司典,还是礼部的主客清吏司郎中,在接待都兰国的事务上发挥重要作用。
同时跟她一块儿忙起来的自然是项娉华,她终于从上次君子宴事件后的闭门思过中复出了。
说来她们俩真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架势。项娉华会的陈瑰意也会,陈瑰意会的项娉华也会,除了分别在词作和曲作上各自更有显着优势。
这不,二人又有一个重合的能耐了:会说洋话。
其实经过有心人的上奏举荐,原定的领衔礼部主客司郎中就是项娉华,她毕竟是长公主,在身份上最适合接待维奥莱塔公主。
起初第一日也确实是项娉华去的,陈瑰意当时还没有领这个职,只负责排演奏乐迎宾。
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维奥莱塔公主的翻译师委婉地表示,自家公主希望接下来接待她的主要是陈瑰意。
于是治宪帝很爽快地换了人,虽然没有撤去项娉华的职位,但接待都兰国公主甚至随行乐队的事已经全由陈瑰意负责了。
“不是,你这个接待官儿还真是尽职尽责啊,”周立寒瞪着陈瑰意低语道,“连公主了解心上人的私事你都这般上心呢?”
陈瑰意也跟她龇牙咧嘴地低声说:“公务能不上心吗?再说了,我真正上心的是她了解心上人吗?还不是为你和懿王这对西皮操心呢吗?把人带到你面前来是让你自己把握好啊!”
周立寒:“......。”
“这是什么西皮二黄的问题吗?事关夺嫡啊!”周立寒从牙缝里挤出字句,“不能让她喜欢项霆!懂?”
“我懂有什么用?我还能拦着?”陈瑰意也不甘示弱,她是文艺人士不代表她没有政氵台嗅觉:
“你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接待公主吗?但凡我有个只言片语暗示公主去喜欢其他皇子,你猜其他主客司的官员听不听得懂?第二天会不会有人上折子参我?参我就只是参我吗?你猜他们会不会说是你或懿王借由我接待公主的便利,诱导她与其他特定的皇子成亲?”
“......,”周立寒给她怼清醒了,刚才一下子头脑发热,只想到了都兰国公主如果真喜欢项霆非要嫁给他的话,就会使项霆被踢除夺嫡行列,倒还真没想到陈瑰意说的这层。
“陈,你们在说什么?”维奥莱塔见她俩都龇着牙嗡嗡低语,疑惑地用都兰语问陈瑰意。
陈瑰意微尬地啊哈一声:“没什么,就是周大人问我,怎样让您了解懿王殿下比较好。”
周立寒听不懂,但陈瑰意暗示她应和,她便赶紧点头如捣蒜,一边寻思该怎么办。
“他是懿王殿下的兄长,那是否可以带我去懿王的府邸见他呢?”维奥莱塔露出的半张脸展开希冀的笑容问,“我只有在宫廷宴席里才能短暂地见到他几次,却几乎没有与他说话的机会。我多么希望可以单独找他说说话。”
陈瑰意翻译给周立寒听,周立寒嘴角微抽,您没学会汉文也没法儿跟他单独说话啊。
“懿王殿下,额、他不近女色。”她极速寻思着说道,“应该是对男女之情和成亲生子没有兴趣吧,不然皇上早就给他定亲啦。”
“那如何让他对此产生兴趣呢?”维奥莱塔听完陈瑰意的翻译后又问。
周立寒:“......这,我还真不知道。”
维奥莱塔:“那您带我去找他吧,我会努力让他喜欢我的。”
周立寒:“......。”
问题是我不想让他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