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尾鬃髻梳得整齐端庄。往日轻麦色的面庞敷白了些许,两颗珍珠对称贴在黛眉尾和长眼角之间,眉心点红花,眼下两颧之间抹胭脂;嘴上描乌膏,勾勒花瓣唇形。这珍珠妆面典雅清丽而不过于雍容,精致秀美而不失她原本的舒坦大气。
站在镜中,好似不是在照镜子,而是观赏一幅仕女图。
“幸好长姐如今是周大千户,不然....若还是韩二小姐,那韩家门楣岂不被人踏破了去?”项霆有些怔然地来了句。
周立寒从欣赏自己的呆愣中回过神来,给听乐了:“踏破个啥啊,我若还是韩二小姐,如今就是你庶母了。”
项霆:“........。”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你若还是韩二小姐,那我早也没命了。”他不乐意听这话,瘪下嘴角,“根本没机会认你当庶母呢。”
周立寒摊手:“那谁说得准,四年前你就算没有被我救下,也未必会死....喂!你又干嘛?!”
项霆在后面俯身拥住她。
“就算当年没死,我也未必能活到今日归京,恢复身份。”他低低地附在她耳边说:
“救命是一时之恩,养育是四年之恩。若非你将我救起后又收留教养,我又岂有本事活到今日。”
哎呀,好好地煽什么情,别搞别搞。
周立寒听得心跳莫名变快,急中生智道:“你还记得我对你有救命之恩和养育之恩啊?那你今儿个还敢找我索要救命酬劳,放开放开!”
“不放。”项霆双臂又拥得更紧了些,下巴架在她肩上蹭了蹭,“周立寒,我想啃老。”
周立寒望着镜中她与他这般男女模样,耳根子红乎起来:“那啃你爹去啊,他有一整个江山给你啃呢......喂!你咬我耳朵干嘛?!”
项霆玉面紧凑在她颈间,热气萦绕,耳鬓厮磨。
他忍不住再次轻咬她的耳垂,嗓音喑哑:“啃老。”
“............。”
二人身躯紧贴谁都没动。
如是这般默然良久,周立寒终于发出一声暴喝:
“好你个周庭霄,竟然骂我老!?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