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也知道她不是自发要给我下毒的,想来是被逼无奈。只要我解决掉逼她的东西,她当然就不会再下毒。”
“哦?所以兄长的意思是要解决掉定远侯府?”
“周庭霄你今天吃炮弹了?想法怎么都这么极端??”
这边“兄弟”俩争执得热火朝天,周立寒气得连项霆老名字都蹦出来了,旁边韩馗和秦箬面面相觑惊住。
秦箬想过程萸的突然消失,估计是发生了很不好的事,但她没想到能不好成这样....给周立寒下毒?!
“不是,所以说恬王殿下所中的衣物之毒,本来是程小姐下给你的?!”韩馗第一个神色语气都急剧变化,“怪不得你方才说要去翊坤宫请罪——”
原来是恬王替黎儿受了那中毒之苦!
“嗯,虽然其实没差,按理说都在某人的计划之内,并不影响。”周立寒淡笑:
“反正谁中毒了,谁就是在近路上布下杀手的幕后主使;谁没有中毒,谁就要在路上被杀死,被杀死的理由也很充分,因为被对方疑心下毒。左不过一个被杀死在路上,另一个要么被路途耽误最佳时辰、无法痊愈而再难争权,要么也直接被耗死在路上,毒发身亡。”
秦箬悟了:“也就是说,就算你们中有一人活着回来,也会被冠上杀了另一人的罪名。所以你们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一起活着回来,且相安无事。”
“正是如此。”周立寒展笑,又似乎意有所指地斜睨项霆,“所以我根本不是什么身先士卒,不过是救人救己。他死了我也活不了,我死了对他也没好处。这大抵....”
这大抵也是,项霖瞒下那件毒衣服来自于她的原因吧。
尽管毒衣物的根源并不在她这儿,但的确是她拿给项霖穿的,没有人可以证明,这衣服到她手上之前就被浸晾好了遇水可燃的“毒”。
就算程萸主动出面承认都没用,因为摄政王不会允许这脏水泼到定远侯府头上。到时候唯一的可能就是舍弃程萸,让她一人担下所有,或是让程萸死死反咬住她。
既然横竖处置不到罪魁祸首,那起码不能遂了他的意。
摄政王要她和项霖两败俱死,那她偏要跟项霖都活得好好的。
不仅要都活得好好的,还要不能相互猜忌暗使绊子,不能便宜了摄政王坐收渔翁之利。
思至此,周立寒忽觉拨云开雾,好像看明白了摄政王眼下的打算——
“他想先利用我们除掉皇后滕家,或者利用皇后滕家除掉我们。不论是谁除掉了谁,总要使另一方也大有折损。
“若活下来的是项霖,那他就可以以这个事件为节点,持续加深皇上对皇后、恬王的嫌隙,直至使皇上对滕家忍无可忍,使恬王再无顺位可能。”
这时项霆也不再跟她拌嘴了,沿着她的思路往下推测道:
“若活下来的是你,那他就更方便了——最名正言顺的第一继承人退场,然后再膨胀你的野心,挑唆你与我内斗,最好是让你把我先给斗没了,然后他再找个机会,大义凛然地把你拱下台。”
周立寒听得连连点头,伸手鼓掌。
“妙,实在是妙哈。”
只可惜她和这些皇子,都不是甘当鹬蚌的傻子呢。
哦,三皇子项雯那个制杖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