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辰歌从万念俱灰中抬起头,一把雪亮的剑抵在了她脖子上。“身份、目的。不说就当你已经死了。”黑袍男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沉声道。
见辰歌不说话,剑逐渐刺进了她的肌肤,划出几道血痕。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根据体型差距、武器持有状况来看,和对面硬拼,毫无胜算。辰歌咬咬牙,强忍着颤抖的身躯从血泊里站起来,浓稠的鲜血顺着衣袖不断滴落。
男人盯着她因恐惧而收缩的瞳孔,冷笑一声便收起长剑,随手丢在了地上。
收……收起剑了?血液不断地从脖颈渗出,疼痛肆虐,可她却没有心思在自己身上。刚喘口气,一大团黏腻的东西带着飞溅的血水就落在了自己面前。
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白鲟的残肢:暴力撕扯的肉块上隐隐约约有更多细密的啃咬痕迹。她本能地推开,心里虽然在极度抗拒这种残忍的屠戮,可身体却无比渴望着杀戮的快感与味蕾绽放的浓烈腥甜……
鬼使神差地,她捧着黏糊糊的血肉,半张脸已经埋入,嘴巴已经自己张开朝着残肢断臂咬下去,黑袍男忽然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将覆盖在自己身上的黑袍逐渐褪下,刚要看清那男人的脸,身后树林里传来一队人马赶来、兵器碰撞的声音。
“泽国禁地,安敢造次?!”
辰歌转过身,另一把泛着寒光的剑便抵在了喉咙上,她抬眼一看,是身穿轻装铠甲的少年。眸子里杀意尽显,渗出的寒意几乎扼住了她的喉咙。
将……将意辞?是他?!
“听我说,这不是我干的,是他,是——”辰歌想要替自己辩解,丢下那块千疮百孔的肉,想要指控身后的黑袍男,一道雪白的身影却从她身后缓缓走来。
水洗的月光把雪白的华服映衬得更加纯洁、纤尘不染。背衬着月光,一侧阴暗里男子深邃立体的五官带着神秘、危险、还有隐隐的……放荡不羁。这种气质似曾相识。
“沈宴大人,原来您也在。”
将意辞收起剑,对着男子行了一礼。
沈宴大人?!怎么可能是沈宴大人?辰歌忽然间激动起来,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时眼里充斥着不解,刚想要辩解却被身后赶到的官兵扣押:“休要放肆!”
“啧啧——”沈宴嫌恶地用雪白的衣襟捂住了半张脸,冷冷道:“方才我只觉难以入眠,没想到来禁地查看确实是有贼人干着肮脏的勾当,扰了整个泽国的清梦呢。”
“大人何故诬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