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忧在他停手的那刻就也已停手,此刻听闻他的话语,自是无所谓。
周围仍有观望的此刻见状,纷纷哄笑,这才上去多久,就这般结束了?黄老头脸不红心不跳,嚷嚷喊道:“嘿嘿,你们年轻人自己来试吧试吧他呗。”
有位少年闻言,迫不及待站出来对叶无忧说道:“我们来打一下吧,刀枪不用,既然打着也怕伤人,那过不了啥瘾,拳头力气试试就行。”
叶无忧没有拒绝,待准备就绪后,两人开打,可此刻才让人发现叶无忧这“纤弱”的身体里力气却是不小,几番招式下来便将人按在了地上。
那人神色有些发懵,这就完了?但毕竟这番形式,还是认命,叶无忧告罪一声便站了起来,那人随之站起边说道:“以前你也没这么猛啊,虽然听说你身体好转了许多,但连力气也会长得么?”
此人与叶无忧也是同村,他也曾听闻叶无忧似受了仙人恩泽,身体变得与常人一般,但没想到这病了十几年的叶无忧在恢复之后居然气力不小,这便是仙人泽惠的好处么?
有人见状,跃跃欲试起来,随后上场结果却也差不多。
几人轮番上阵,却都没讨得好,叶无忧心中寻思自己这是有点一力降十会的意思?
不多时这里似聚集成一个小型看场,有壮年者来与叶无忧争斗也只能勉强达到个平手。
在吆喝声中,叶无忧不由得有些热血上涌,生平再一次觉得自己有些与众不同,但这次是好的一方面……
曾淮安站在一处站台上,双臂环抱胸前,静静看着这一切,嘴角有些笑意,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缓缓仰头看向了天空。
如绒毛般的雪花还在下着,似昭示着未来的大雪纷飞。
……
几日后,数十万虞军汇于城外,他们大多着黑甲,兵器繁多,主攻之器为剑、长矛和戈,军阵中有着庞大如巨兽的投石车,压迫十足。
而在大军后方,有一个身着黑甲幽盔,脸覆面甲的高大人影骑着一匹高大英武的骏马,他手提着一杆赤黑色长戟,真如神将一般。
此刻,他缓缓举起手中长戟,对准眼前的城池,身旁将领见状,当即挥手喊道:
“杀!!”
红色旌旗高举于前,冲锋的号角吹响,战鼓声声,敲在了每个人的心头,直教人血液沸腾。
上千架投石车迸发齐射,大量泥土石头砸向城墙,瞬间摧垮了些许墙体,大量靠前的守军被击中,死伤不少,而滑落而下的泥沙石块又填充着护城河,数轮齐射。
虞军向安衡城冲锋,城墙上的守军在一个举起长枪的男子指挥下拉弓齐射,箭矢如雨落下,收割着冲在最前面的士兵,阻挠着他们的脚步。
填壕车被推于前方,填入泥土,放下桥板,供后面士兵行过,有扛着长梯子的人将梯子立于下方,云梯车被士兵们推向河边,供人行过,虞军如饿狗扑食般,纷纷攀越上去,抓钩钩向城墙边。
有放箭射杀阻挠的,也有将梯子推下的,还有的用刀枪刺下,但人力会有穷尽时,人们也开始自顾不暇。
终于,有士兵登上城墙,虽然最先上来的结局几乎只有死,但有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他们打乱着守军的节奏……
叶无忧第一次看见战争的阵仗,有些惊惧,但他也没有忘记职责,他需要杀敌。
终于,他杀了一个人,那是一个青年男子,他刚上来,本见到前面是一少年,但未留手向其攻来,叶无忧招架几番后,有旁人帮忙,最终由他趁其不备杀死,那人在死之前,眼神带着不甘,还有着遗憾。
叶无忧浑身颤抖着,喘着粗气,他有些茫然,又不由自主浮现出悲悯的神情……
而上城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优先寻找着城门吊桥的升降装置,士兵们厮杀着,扭打着……
天空飘落下来的雪比以往大了不少,城墙上血液混杂着雪花绽放,
有个拿长枪的男子奋力厮杀着,叶无忧这几日见过他,姓周,是云州
燕京派来的人,前几日似就是他召见将领们。
而曾淮安呢?他早已放开束缚,一杆长戈大杀四方,时而又挥剑斩向靠近他的敌人,神武的样子印入每个人心中,虞军似察觉到他的威胁,纷纷向他杀来……
……
一个时辰后,叶无忧瘫软在地上,双目失神,他的身上有了些伤,但好在他比较小心且并不出众,并没有受到重伤。
虞军已经退兵,人们赶忙清扫着战场。
许多人围观着曾淮安所处之地,充满震撼的神情浮现于每个人脸上,此刻的他被数百具尸体包裹着,分不清他脸上的血有多少是自己的,有利刃穿过他的身体,似千疮百孔,但他未死,只是仰头间,似有呢喃声传出……
人们不知道他诉说着什么,也许,是那战火纷飞所带来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