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我这个当妹子的，不应该来说你，可是，你这事，真的办得不敞亮，别说朱砂，光是我这个当姑姑的，看着都心碜得慌。”

“你想想，朱砂这孩子，天天这么起早摸黑，这么辛苦的挣两分钱，这是为啥？这挣点血汗钱，想吃一口好的，你就拿去给了这个大嫂？要说这个大嫂知晓一点好歹，我也不说啥，可你看看，这个大嫂，都干了些什么事？”

“大哥，不说别的，就说前两天吧，前两天朱砂回来，这脸上，这么明显的巴掌印，你总该知道，这就是我的那个大嫂打的吧？朱砂这孩子，这出门卖个冰糕，这碍着她朱淑华啥事了？这是又打人，又砸筐的。我这个当姑的，看着都气不过，都想跑去跟这个大嫂干一架了，可你倒好，不替朱砂撑腰出气不说，反而把朱砂这辛苦挣钱买回来的东西拿给朱淑华，这让朱砂怎么想得过？”

“别说了。”李青松抱着头，颇为窝囊的缩在那儿。

这些事，他何尝不明白。

只不过，窝囊了十几年，他也不可能一下就很硬气了。

这带着朱砂离开朱家大湾，已经算是他这十几年来最硬气的一次。

“大哥，我也不想说啊。可是，我真的替朱砂这孩子难过。你不想想，现在朱砂还心中惦记着你，还知道你是她爹，这有什么吃的，也记着带回来大家一起吃。可你们都是怎么对她的？要是你再这么搞，让孩子彻底的寒了心，你是想让这孩子不认妈之后，跟着连爹不认？”

李青松听着这话，猛然抬起头。

朱砂真的要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不认了吗？

朱砂站在悬崖边上。

这是骑鞍村最高的山崖。

从这儿望过去，远处除了山还是山。

朱砂莫名的想起以往一部电影中看的，一个稚嫩的童音也是问道：“爸爸，山那边除了山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