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时间我记不清了。因为感知到泰兰特和帕格罗斯出现,我才被吸引到这个阿瓦隆,想着他们俩都不是那种偏执的家伙看看能不能帮我一起解决掉阿斯莫德。
可等我的灵魂飘到这里的时候,他们的气息几乎都消失了,于是我只好顺着残留下来的追踪,最终我在那座塔顶的墓碑旁碰见了她。当时这孩子还是一只罗刹鸟,站在那座墓碑上没日没夜的悲鸣着。正好我当时碰巧需要一个无形体者来承载我的灵魂,于是我便以能让她自由出入阿瓦隆作为交换一直把灵魂藏在她的身体中。
她是个善良的孩子,不忍心见别人沉浸在对故人的思念。于是在她的请求下,我便用权能帮她替那个酒馆老板和老兵各自量身缔造了一个能满足他们遗憾的梦境。其实只要我想藏的话,除了伽拉忒亚没有人会发现我的存在。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现在的我也仅仅只是活了下来,力量损失了大半。加上她也开始成长,所以我也只能趁着她睡觉这种不清醒的时候出来活动活动。可能这往后的几千年甚至几万年里我都得和这孩子待在一起了。这确实是一个值得庆幸的结局。因为对我来说,只要还活着就已经足够了。
“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听说完卡玛一口气几乎都不带停顿的自述,辉夜露出了一副令人一言难尽的表情,就像是在大学高数课上一时难以消化全部所讲知识的学生,再通俗点说就是信息量有点过大。不过辉夜倒是很会挑重点,以至于她的大脑并没有宕机太久。
“既然兄长和小小都认为你是可团结分子,那我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只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只要是契约范围以外的我都可以回答。”
“当时回到这里时,我做的那个梦也是因为你的权能吗?”
辉夜所说的是最开始的那个梦,在那个梦中,她同她那短暂重逢还没正式和解的兄长做了最后的告别。
“是。但不全是。因为我发现我并不能完全操纵那个梦境,所以那很有可能是他自己残余的意识。”
“这么说他真能回来?”
辉夜的眼睛中有了一丝希望,但卡玛对此也表示无能为力,她摊开双手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很难说,令死者苏生这种事情只有奥西里斯能办到,何况他生前就已经是恩赫里亚,是个活死人了。”
“也是。他背负的那些罪孽……还是塔尔塔洛斯住着吧。”
见辉夜再度陷入对兄长的思念以及那一脸惆怅的表情,作为执掌爱欲权能的卡玛可没法坐视不管。她幻化出一支花矢,轻轻地戳在辉夜的后颈上。这一箭可以说是效果显着,把辉夜脑海中正在上演的走马灯给打断了。
“别担心,这次是治愈身心的特化型,不会有副作用的。爱是能让生物脱离负面情绪的,所以我就顺手给它改造了一下。怎么样?效果是不是很好?”
刚准备质问卡玛的辉夜听完这番话后有些无语,她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原来权能是这么容易操控的东西吗?激发爱欲的箭矢竟然能有这种效果。感觉卡玛以后都可以考虑去做治疗抑郁症的专家了
“时间差不多了,小小也该醒了。你把这个拿着。”
“这是什么?”
辉夜接过卡玛扔过来的一个金手镯问道。
“说起来其实有点缺德,感觉还是蛮对不起这孩子的。之前我说过,只有她不清醒的时候我才能活动,所以这个镯子就是用来干这个的。你要是相信我的话,醒来之后记得给她戴上,危机时刻能救她一命。哦,对了,千万别说是我给的。”
说完这句话卡玛便消失了,而这也意味着小小也该睡醒了。辉夜回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是八点整了,不知不觉竟然听个原初恶魔说了这么长时间的故事,这要说出去怎么也得算是个奇闻野史。
“小小,该起床了。”
看着小小半梦半醒的样子,辉夜轻轻摇了摇头,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宠溺的微笑。她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小小的肩膀。
小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头发有些凌乱。她看了看辉夜,又看了看窗外,似乎在努力回忆起昨晚的梦境。
“姑姑,我昨晚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小小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闻言,辉夜微笑着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小小的头发。
“是吗?梦到了什么?”
小小皱了皱眉头,努力回忆着。
“我记得……我梦见我在一座大海里的灯塔上,海上的风浪很大,天也很黑。然后……然后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它需要帮助。再然后……再……我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算了,做了梦罢了。先去洗洗脸,一会儿准备吃早饭了。”
辉夜轻声安慰着小小,她的手指轻轻拂过小女孩的头发,温柔地梳理着那些凌乱的发丝。
“姑姑,那个声音,它听起来很悲伤,就像……就像地狱的怨灵。”
小小嘟囔着,似乎还在努力回忆梦中的细节。
“梦总是这样,让人难以捉摸。不过,现在你安全地在这里,有姑姑在,没有什么可怕的。”
说着,辉夜站起身,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了那个金手镯,递给了小小。
“别想太多了。来,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
小小好奇地接过手镯,仔细地观察着。手镯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以及一些似乎在那里见过的古老文字。
“给我的?谢谢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