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海外,一片荒地
渺远走入满是疮痍的战场,心中不断泛起凉意:
还好自己没第一时间赶来,不然得被轰成什么样啊?
接着,他就看到了战场中央的二人。
看着徘徊在濒死边缘的海楼,渺远不由得一愣。
“原来是你啊,也算是有缘啊。”
“救人一命,医者本分。”
说着,他将一粒药丸塞进海楼嘴里,将海楼背起,脑海中思索着有哪些比较好的养伤地。
“要不,送太乙门门去?”
…………
…………
“你好,浮静。”
一间老旧的会客室内,坐着默默不语的浮静,在浮静的对座,是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女子。
女子手上动作不断,很快端出一小碗冒着氤氲热气的茶来。
将茶递到浮静手中,那女子无奈笑了一下:
“雾舟,已经很多年没有整修过了,大家都在空间裂缝中不断流浪,在短暂的停泊中勉强喘息。”
“现在想起幼时第一次见到这座宏伟的巨舟时…………令人感慨啊。”
“作为它的舟主,这么多年来目睹着他的变化,心里,难免有些愧疚。”
此人,便是雾舟之主,雾舟所有船员的统治者。
浮静只是沉默,她出神的望着这间接待所用的房间,似乎是在感受它曾经的华美。
“你在想什么?”
她轻蔑一笑,“我猜猜,是在保存自己的最后一丝尊严吗?”
她收回目光:
“可惜,这并不能改变你被我俘获了的事实,你认为,是谁给了你端坐在这这的体面,又是谁,给了你在这里向我甩脸色的机会。”
浮静依旧没理她,只是顺着房间的结构看向了门口。
她兀的蹙起纤眉,站起身来。
“怎么,想逃,亦或是…………怕了,恼羞成怒?”
浮静没说话,瞑目感知片刻后一滞,随即准备走出,可刚踏出一步后便停止了。
她叹了口气,重新坐回位上。
“你这是,在做什么?”
“没事了。”
开场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说话。
至于刚才,她是在探查云生的情况。
虽说云生还未入门,但浮静显然不可能让云生出事。
自雾起时便是如此,虽然她在先前的考验中知道了云生有不知道谁舍身赠出的奇遇,可雾舟并不是安全的地方。
甚至于池家城,她也早就有所了解和观察,于是在云生考验的前几天里,她找池书令和池与恩谈了谈话。
于是,原本放肆的准备找机会屠城的池书令在浮静的谈话下选择了比较唯心的选择:
这是为了未来能更好生存。
至于池与恩,当年受恩于太乙门,所以得知了浮静的选择后并未干扰。
而雾舟之所以会降临,其实和那俩人确实有关系。
原本浮静是想停止的,但又想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除此祸害的最佳机会,也是考验云生的最佳机会。
浮静近五百的分身遍布雾中,除了一开始那位被丢出来给云生惊吓的土匪遇害外,根本就没人遇害。
而后浮静更是引导云生去救灵阳二人,反正云生又不认路。
结果半路插入个旬阳,不过也无碍,本来应该第一时间就和云生会面的浮静把旬阳师徒三人敲晕绑起来丢一块了,于是就有了云生偷窥了半天浮静才来的情景。
而在刚才,感知到云生有异的浮静坐不住了。
可随后她就感知到了那股异常的道印与魂火。
对于云生这种燃烧自己灵魂的行为,浮静本想及时制止。
而后她又明白,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有些事,是不能自己再掺和的。
尤其是,现在对于云生来说,这已经不是考验了。
“你在逗我吗?”看着端起茶水小饮的舟主终于憋不住了。
“什么?”
“你刚才,是在看不起我吗?”
礼貌的浮静不准备回答。
“呵,很好,你,在质疑舟主的权威吗?”
浮静终于放下了茶水,她抬眼看向舟主。
看着喜怒不形于色的那张脸,舟主缓缓握紧了双拳。
“这里是神州,铜兹的丧家之犬。”
浮静为什么敢以自己一个人为保险?
因为云生一个半仙巅峰的二道印状态就可以打穿雾舟,因为浮静是太乙门医仙,尊为医圣,青州上宗之主。
因为这里是神州,铜兹来才有资格平等对话,雾舟,不过是一个灭亡留存的无根浮萍。
多年来,如果不是因为雾舟经常挑偏地,内部有时空差,危害大幅度削减,青州早就伸手灭了。
若不是素问失踪,浮静也不会动怒专门弄针对雾舟这么个事多的小东西。
浮静抬起手,身后的绿色光团亮起
,世界变为一片模糊。
直到此时,高傲的舟主,终于感知到了,恐怖的再次降临。
“逆渡。”
…………
…………
雾海入口
古道旁,坐着两位熟悉的故人。
一人着黑衣,面上黑晶攀附,将眼前遮掩。
另一人着彩布衣,天真烂漫,容貌清丽。
一人,名墨云。
一人,名谛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