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依然使用药物治疗,足以说明其对于自己本草知识的自信。
路春池不禁对药方更加期待了。
云生对路春池期待的眼神暗暗翻了个白眼,想多了兄弟,你以为哥们在给你表演临床诊治,实际上哥们是在列本草纲目。
接下来,第二个,第三个……
刘福安的神色逐渐奇怪起来,他不断端详着云生颇为不凡的面容举动,满是迷惑。
这……怕不是同伙?
可这也有点牛B了啊,演都不演了,直接上毒药?
一旁的路春池紧皱着眉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感受到两人迷茫的目光,云生顿住,抬头微微一笑,随后又在纸上写道:月陨子。
月陨子!
刘福安人都傻了,这是月陨子?号称闻着重病触着卧床的猛毒?
刘福安的嘴角抽搐,总觉得世界有些魔幻,自己竟然有一天在药方里见到这玩意。
这已经不是用药的事了,这就好比门口诊所的医生给你开的胃病单子里让你吃头孢配铀一样抽象。
一旁的路春池虽然也收到了冲击,可心下总觉得不对。
到底是哪里呢,一定还有,还有什么被我忽视的……
看着二人被自己直接干懵逼了,云生摇头,再上一味剧毒:
阳陨子!
一旁的二人已经傻了,完全做不出回应了。
一个月陨子,一个阳陨子,二者都是一等一的剧毒,二者合用,操作不当甚至会产生爆炸!
这何止是下毒啊,简直是搁药方里配炸药!
路春池心速以几乎爆炸的速度运行,虽然看着离谱,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却始终觉得不单是如此。
还差什么?到底差了什么?
路春池快疯了,他紧紧盯着云生下笔,死死等待最后的揭晓。
随后,云生又随便写来个低一等的毒药应付事……
啪!
路春池猛的站起,双手一拍桌案:
“通了,全都通了!”
路春池激动的大喊,给云生吓一激灵。
这孩子,怕不是让看傻了,还说什么通了,怕不是疯了,我炸弹都出来了,你通个蛋啊?
可路春池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云生刚刚落下的“残云血鳞”四字,手指飞舞运算。
他不住的摇头,心下不断赞叹:
强,太强了!
高,太高了!
一开始其实他是看不懂残云血鳞这一步的,他只是觉得是不是写错了?
且不说常人难以想象的用药,就是下毒,这都不是最优选啊,以路春池的功底,他有把握选出数十种毒来配合,绝对毒效更好!
云生一个太乙门弟子会不懂吗?肯定不可能啊?
加上自己有种直觉,这,便是自己一直寻求的答案。
他于是捏指掐算了起来,推理运算起了整副药方的药理。
随后,大彻大悟。
单看表面,这几种药材似乎都是剧毒,但挑选者对药材的把握可谓妙至毫末,精准的把控住了每个毒药的极限药性,使得他们之间的毒性相互压制,竟然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这还没完,关键是池义兴体内的病。
池义兴的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办,说白了,就是老年人身体不行了一堆病叠一块了,里头可能还有一些池家人下的毒之类的。
而路春池先前诊治时,仅仅只是抓住了最表面,表现最严重的一症而已。
这也是云神医看一眼就判断出来的原因吧,他肯定是一下就猜出来是因为年龄过大导致杂病齐侵,而自己就得全部看完再下结论。
想到这,路春池有些愧疚,看看,这就是实力与经验的差距啊!
所以如此复杂的病情,路春池才说只用药不好治。
可云生呢?他让猛毒相配相制,稳于一体,而激活这个程序的因子,就是池义兴体内的各式病寒疫毒。
一点打破平衡同归于尽,于是引发连锁反应,不断向体内深入,不断湮灭途中疾气。
如此的话,下一步药材应当是火蟾涂,路春池手上不断掐指运算药理,如是猜测。
果不其然,云生写下了火蟾涂三字。
这说来也是个巧合,云生现在背的几剂毒药,在他记忆里的医书其实是连一起说的,云生就记个药材名字和“剧毒”了,完全忘记了这序列最后的“可中和”几字了。
就这样,看着云生写下最后一剂药,路春池长舒了口气。
艺高人胆大,以上种种,说来容易,但做起来其实相当困难。
首先要有对以上种种药材药理的多次实验把握,其次要做到对病情的极强针对性,在路春池的运算之中,对于池义兴病情全部对应刚好消融这是最有难度的。
而云生也是点背,当时医书上连一块介绍的这能中和的几种恰好对应上了池义兴的病症。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要有足够的自信,毕竟药理再怎么精妙,也无法摆脱这几个剧毒的名号在这,更别说其中还有相合爆炸的了。
而做到这一点,就需要对自己医术的足够自信和海量实践经验。
路春池越是看,越是觉得精妙,看看,这绝妙的手法,真是浑然天成!(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