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断定,以二公子的操作,是不可能成功的,即便他能成功斩杀世子,也不可能顺利继承爵位。
泾阳侯势大,一直被朝廷忌惮,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尤其当代国君是位少年天子,颇有些进取之心,不可能没有削藩的想法,只是祖制承袭百余年,他不好随意动手罢了。
此时二公子生事,无疑是给朝廷一个好借口。
假设二公子完成既定计划,国君也不会批准让他承袭爵位,更大的可能是先派人来调查,然后另立少公子为世子。
“这少公子颇有恶名,国君又不是傻子,也是有耳目的,如何会封他为侯?”赵虎啃着羊腿,好奇问道。
“正是因为如此。”方选笑道,“如果泾阳侯颇有贤名,将属地治理地井井有条,朝廷如何还有借口削藩?”
赵虎挠挠头,尴尬笑道:“这倒也是。”
“而且,二公子的计划就到不了那一步。”方选说道,
“要想成功,至少得先拉拢泾阳守军,只有军队支持,他方能有机会,仅仅训练一些死士,用处着实不大。”
“确实。”李思惕点头,“这二公子乃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倒是世子颇有贤名,如今世子掌权,也算是泾阳百姓之福。”
“那二公子现在如何了?”方选询问。
“关押在郡府大狱内。”李思惕回,“世子念及手足之情,并未为难于他。”
“妇人之仁。”方选摇摇头,“不斩草除根,怕是后患无穷。”
众人闻言,也都点头。
“此次可曾抓捕二公子的同党?”方选又问。
据他所知,二公子的同伙可不止刘不凡一人,还有本地的一些豪强,其中就有泾阳李家。
如今李飞已经被方选送回来交给世子,却不知其他人都如何处置了。
“却也捉拿了不少人。”李思惕回,“不过都是些参与在侯府埋伏的死士,其余人并未受牵连。”
方选点点头,现在已经看出来,世子这是不想把事态扩大,既没有大规模清算,也没有惩处二公子。
这说明他是一个很冷静的人,但是性格上有些优柔。
李思惕则继续出言,将泾阳的局势描述了一遍。
近期世子调整了城内布防,对拥护自己的将领和官员逐一封赏,和他不对付的或降职,或调任,都被安排到了无关紧要的部门上。
可能是因为朝廷的旨意还没到,世子还没有从法理上彻底掌权,所以态度才如此温和,对二公子只是羁押,其余同党也都没有责罚。
但由此也能看出,世子做事十分沉稳,不急不躁,比二公子强上不少。
听完李思惕的汇报,方选心里也就有了底,让众人不必担心,只静观其变就好。
众人不再多言,吃完饭各自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