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山有猛虎,村有恶邻(1 / 2)玄天闻仙录首页

“毛娃子,不好了,你娘跟人吵起来了”只见一位少年飞奔着跑向方家门口,人还到口中就大喊大叫了起来,等到他口中的‘毛娃’从家中出来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个不停了

‘毛娃子’大名方先尘,今年已经五岁,再有几个月便是要过六岁生日了。

方先尘三岁时还不叫这个名字,爹娘没有什么文化,只给取了个小名‘毛娃子’,一直喊到三岁。

之后有一天,村子里来了一群唱戏杂耍的,嘴里念出来的名字各个都好听,他娘亲听了回家之后,似是觉着自家孩子一直没个大名不太妥,就喊了丈夫来到跟前说道:“娃子今年已经三岁了,一直没个正经名字,以后说出去容易招人笑话”。

她家男人听她这么说却是一头雾水“村里的娃不都叫的差不多吗?没觉得有啥不好听的啊!什么狗蛋二柱之类的,方毛娃放毛娃…恩!确实听着不如铁柱好听硬气”,只是迫于自己媳妇淫威,不敢反驳,于是问道:“那你觉得叫什么名字好听,你给取一个呗!俺都听你的”。

只见其媳妇翻了个白眼:“老娘要是识得字,至于落得到你手里吗?”一边说着一边踢了自家汉子一脚,“老娘女人家,家里不给读书识字也算正常,怎么你个汉子也是大字不识一个”埋怨吐槽不已

“年前家中杀猪,还剩下一副猪耳朵用盐腌了的,你提来送到屋后二叔家去,二叔年轻时曾读过书,肚子里颇有些墨水,平常村里有什么红白喜事都是寻他去记字写账的,你去问问二叔,有没有什么好名字给孩子取一个,嘴巴放灵活点,别到了二叔家一个屁都放不出来,你们这些男人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平日里要不是靠我屋里屋外的撑着,这个家早就散了”还未说得三句,又是徒自埋怨起来,方铁柱一看自己婆娘如此,赶紧捂着耳朵跑去自家梁上提了腌耳朵往屋后二叔家送去

到了二叔家门口,正巧碰见二叔坐在门口晒着太阳,于是把手中腌耳朵往屋外墙壁一处钉子上一挂,再往旁边一站,不言不语的模样弄得二叔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这小子干啥来的,于是问道:“铁柱你有事?”

“二叔,猪耳朵”

“嗯!我瞧见了,你来干啥来了”二叔知道自家这个侄子性格,又是问了一遍

“二叔,毛娃还没大名咧,他娘亲嫌小名难听,想让您给取一个好听的”方铁柱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你直说不就完了,我当是什么事,搞得我稀里糊涂的”二叔摇头无奈说道

“嘿嘿…嘿嘿嘿…”方铁柱一阵傻笑

“昨日傍晚刚有雨,还未落地就已经尘土飞扬了,淅淅沥沥下了一宿,今天你便跑来了,想必是有注定,先尘迟雨,不如就叫先尘吧!回去跟你家媳妇商量商量,若是觉得还可以就给孩子取上吧”二叔随手挥道,这孩子性格老实,就是见了让人心烦

“谢谢二叔”方铁柱一听这两个字就觉得要比毛娃好听很多,顿时欣喜不已,想着赶紧回去跟媳妇说一声,免得时间长了给忘记了

待回到家中,跟媳妇一说,媳妇果然也是觉得好听,于是方先尘这个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只是同村伙伴好友之间从小叫顺口了一直没改,反而觉得大名文绉绉的叫不出口,于是就一直这么喊着了

只见此时方先尘自屋内出来,手里还拿着炊帚,想来之前正在家中刷锅洗碗做家务,见屋前伙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便是等了他一会才问道:“石头你刚说啥,我没听清楚,你说谁怎么了?”

“是你娘,你娘在地里跟人吵起来了”只见小石头回答道

“在哪?快带我去”说完急忙扔下手中炊帚,拉着小石头就跑,可怜小石头刚才歇下一会,连口水都没喝着,又被拉着跑,等到了地里,已经累的跟狗一样舌头伸的老长了

只见地里此时正围着一圈人,凑在那看热闹,人群中心正是自家娘亲跟同村另外一位婶婶吵得正激烈,自家老爹正蹲在一旁田埂上,急的抓脸挠腮

“你说谁泼妇呢?”方先觉娘亲生气问道

“谁问就是说谁,不过耕地时我家牛不小心踩坏你家地里几颗青菜而已,就骂人不停,你不是泼妇谁是”另外一位妇人昂首挺胸,口中唾沫四溅

“那是踩着几颗菜吗?我那半片地里的大好青笋都叫你家那头该死的牛给糟蹋了,还好意思说几棵菜而已,你脸皮咋那么厚呢?都说畜生像人,越过越浑,你跟你们家那死牛一个德行,以后要是跟邻村起了纠纷打起架来,都不需要汉子们去,你只消往那里一站,谁能破得了你那比城墙还厚的面皮”听了妇人回答,方先觉娘亲好似胸要炸了,噼里啪啦就是一阵回怼

“你好意思说,你去年挖田埂放水,把我家地里的豆苗都给淹了怎么不记得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叽哩哇啦的吵个不停,旁边之人虽有劝解,多是无用之举,而后见两人只是相互扯皮斗嘴指桑骂槐,并无动手之意,便也不管看起了热闹,显然同村中互相骂架是常有之事

邻里之间,尤其是女人嘴架,最让爷们头疼不已,若是强行劝回去,指不定哪天又要气上心头,好似翻烂账一般喋喋不休,平白让自己受罪。方铁柱此时蹲在一旁,心里如此想着

伏山村四面环山,村外百步有一洼地,纵横不过十数米,深浅未及成年男子腰臀,洼地内鹅鸭成群结伴捉鱼找虾填肚饱腹。

方先尘先前凑了自家半天的热闹,觉得自己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要是真插了嘴哪句话没说好被抓着毛病让刚占了上风的老娘落了下风,少不了要跪一顿搓衣板。

再说老爹在此,又能闹到哪里去,若是老爹再聪明点,早早回家去,说不定娘亲和那位婶婶早就吵完回家了。

有时候男人即使不掺和某些事情,只要人在边上,就好像成了主心骨。

只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还是少掺和为妙,不然容易落得跟之前一样屁股挨揍。

不要看老爹人老实,甩起锅也是一绝

于是便想回家去,期间路过洼地,见风景正好,随手扯了根柳树枝去了嫩芽,就地施展起自悟的降犬伏鸡剑法,一通乱舞完毕,感受着迎面拂来的微风,带着淡淡花草树木的清香,心中烦闷散了不少。

看着洼地内鹅鸭硕果累累,嘴馋难耐,也想下去摸点鱼虾解馋,此类小鲜之物,不需要复杂的烹饪手法,寻些柴火烤之,便是美味。

正欲下水,却看见不远有只大鹅,大鹅头上有一抹黑色羽毛,认出此鹅正是刚刚与自家娘亲骂架的“恶婶婶”家的,顿时恨上心头“好你个夯货,今日定要给你点颜色瞧瞧”,俯身拾起一块土疙瘩,朝着大鹅的脑袋砸了过去,不想正中脑门,砸得大鹅身形颠倒,头下脚上翻了过来,眼瞅着是不行了,少年出手没有轻重分量,不过好像也是知道闯了祸事,急忙匆匆离去。

不知道那位“恶婶婶”知晓又会是如何情况,所幸也无人瞧见,此事天知地知,还有些洼地里的鹅鸭也知,只是可惜它们不会说话……

翌日,天色微亮,方先尘此时已醒,未听到爹娘醒来劳作的声音,想必昨夜辛苦,睡得香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