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法兰兹家,该隐拿着十字架项链在窗户边对远方的审判塔低声细语祈祷,法兰兹在书房抽着烟一遍又一遍看着检查报告,西斯尔坐在沙发把玩手中的火机,风好似带过了忧愁,吹在三兄弟身边,每个人都在为什么事苦扰,一夜未眠。
法兰兹手中的烟灰掉在桌子上,他把烟盒打开,已经空了——这是他今晚抽完的第三包。
“唉”
他走出门外。
“医院给母亲下的报告显示她已经丧失语言能力,甚至把我们都忘了,对此你们怎么看?”法兰兹问道。
“不怎么看。”
“我不信,上帝的惩罚不可能降临在勤劳一生的她。”
法兰兹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答复,他也不信,母亲的怀里如往常一般温柔,自己在这个怀中小家长大成人,而如今,他已然不能在父亲充满力量的肩膀上眺望远方,连母亲充满爱意的拥抱也不能拥有,这种巨大的落差感一个接着一个,法兰兹挽救过无数临近支离破碎的家庭,现在的他却不能挽救自己的家庭。
“走吧,留母亲一个人在医院怎么行,大哥,你开车。”
去医院的路上,西斯尔一直在思考着什么,他的心境与二哥一样,但有一点不同的是,多了一份愧疚感,他想到自己被父亲给予厚望,母亲在自己身上所消耗的精力比两个哥哥多太多,可他对于这些所回报的——是用父母给予的强壮身体用来在社区当打手;两个哥哥给他的关爱也不在少数:该隐在他没辍学时常常带他去海上捕鱼,教他弓箭、打猎、剑术,自已能成为当年的体育冠军也是拜他所赐;法兰兹在他小时候常常给他讲故事,悉心教导他的学习,后来在清楚他在学习这方面缺乏天赋耐心,还教他音乐,立志把他培养成一名文艺青年——尽管他自己也不擅长就是了。
“我们已经给奥菲莉娅太太做了足够多的检查了,无一不证明太太已经因为巨大创伤而失忆,嘶……不过也不完全,我带你们去看看吧。”
医生说着推开了门,奥菲莉娅蜷缩在病床上,拿着三张照片静静的抚摸——那是三兄弟童年时期的照片。
“她对这三张照片有极强的保护欲,我们在她衣服兜中发现时,她发了狂似地夺了回来,任何想从她手中拿走照片的行动都以失败告终”,医生在一旁解释道,三兄弟听到这都不约而同湿红了眼睛。
“母亲……”
“还记得我们吗……”
“唉,多么伟大……”
三兄弟说的几句话默契的连接起来,柔情的该隐看不得这副场面,转过头去,法兰兹默默的注视着,西斯尔则上前试图拿起照片看看。
“啊!”
奥菲莉娅咬住了西斯尔的手,疼得他立马收回来。
“也许母亲只记得我们儿时的相貌了罢,走吧,我会承担住院的一切费用。”法兰兹说完便转身离去,他还有工作要忙。
“你就这么走了?不多陪陪她吗?”该隐问道,“我要回医院,虽然今天没休息好肯定不能做手术,但这么高的费用我肯定还要不停工作。”法兰兹回答,“不行!肯定是医院检查有误,母亲还记得我们,你得留下来唤醒她的记忆!”
“够了!现在她腹伤都没痊愈呢,我还得先把这个钱交了!”本来法兰兹就烦躁,自然没给该隐好脸色。
“谁稀罕你那几个臭钱?!”该隐觉得自己作为大当家当然有领导其他两人的权力“你必须留下!上帝不可能把惩戒降临在母亲身上!现在当务之急是唤醒母亲记忆!”
“踏马的,要是真有耶和华,那他就赶紧从不谙世事的天堂下来救济众生啊?不过只是一盏只亮不热的煤油灯,怎么不见他显灵呢!”
“你在逼我动手!”
“得了,二哥出了那么多钱,你出了什么?三十而立连家庭都没有组建!”西斯尔也被该隐的话激怒了,尽管他是比大哥更差的货色,但为了给予有力的反击还是踩了该隐的一大雷点——组建家庭,这下,该隐两个雷点都被踩爆,他顿时面部充血,捏紧拳头,一拳先向法兰兹打去,强大的力量把他眼镜都打碎了;而后又抡了西斯尔一拳,医生被这场景吓到了,灰溜溜的逃走。
“你法兰兹不过是多读了点书,凭什么高高在上?我看你不过就是一娘娘腔!还有你,西斯尔,我甚至觉得上帝的惩罚就是因为你这个坏种所作的罪行而降临的,你这东西,撒旦之子啊!我们家庭一个又一个的不幸就是你所带来,你是罪魁祸首、废物、恶人、坏种!我现在就宰了你!”
说完便提起西斯尔按在墙上,手臂发力,捏紧了他的脖颈,法兰兹擦去嘴角血液起身,大吼一声:
“117病房有人要杀人啊!”后便卯足了力向该隐撞去,但能提起一米八西斯尔的该隐如同一座山似的可不是一米七的法兰兹可以撼动的,该隐左手一个肘击到他的太阳穴后便昏死过去。
“滋滋滋!滋滋滋!”几根电线突然出现插入该隐背部——是保安来了,立马就把这个两米壮汉给放倒,西斯尔也摔在地上,保安立马上前扶起他。
“伙计,没事吧?”
西斯尔感到有什么东西咽住喉咙,“咳!咳咳!”一滩鲜红的血吐在了床单上,西斯尔抬头望去:是一脸惊恐蜷缩在床上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