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
一所高校的大门外停着一辆干净透亮的黑色豪华轿车,复古的城区里,它泛着夕阳的金光,在人群中格外的受人瞩目。
车窗缓缓降下,戴着墨镜留着浓密络腮胡的杜勒探出头来。“泰瑞!”
“杜勒大哥。”泰瑞笑着小跑了过来。
泰瑞的父亲时常出远门工作,又因为他的母亲早早离去,便只有杜勒自泰瑞幼年时就一直陪伴着他。
“父亲还没回来吗?”看向后座的泰瑞的笑容逐渐凝固,变得失落许多。
“嗯,不过我想应该快了。”
“可他说好了今天回来,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
“泰瑞,你也知道他是身不由己。”
“哦!哦...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知道,都无所谓的。”
“泰瑞...”
“啊,我没事。”
“......”
车子的后座摆着一个精致的蛋糕,自从母亲死后,这还是泰瑞第一次要吃到蛋糕。
他看着那个蛋糕,回忆起那些再平常不过的过往,神情里多了些悲伤,它们在喉咙里燃烧,一直翻涌到他的鼻腔中,泪水早已经无法抑制。
车子发动朝着泰瑞的家驶去,虽然他早就不把这里当作家了,比起这里,他更愿意睡在公园,那样至少还有几声犬吠能唤醒他,而到了那个所谓的家中,就冷清到像坟墓一样渗人。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些什么吗?”泰瑞望着窗外,像是完全不在意般地发问道。
“这是底线啊...你大可以怪我太墨守成规,但我绝对不能说出来...”
“这都是父亲的错。”
“你不要什么事都责怪你的父亲啊。”
“那么我要责怪谁?难道这些不是他带给我的吗?他树立过一个父亲的形象吗?我不知道,不明白,他到底是做什么的?政客吗?就算是有天价的薪资,也真的值得这个样子吗?”
“那都是职责,我不能说的太具体,但他在为了更多人奔波。”
“更多人?那么我呢?那么我的妈妈呢?我们就偏要是这更多人里的弃子,就偏要被冷落,他倒是实现了所谓的大义,但我永远不会承认这个人——对于他对自己的家人所做的一切。”
“......”
他们坐在摆着那积满尘土的全家福的桌子前,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因为他们明白彼此心中的愁苦,所以都一言不发。
那天夜里下起了大雨,一阵急促吊的电话铃声将两人吵醒,看到泰瑞父亲的名字——霍克,杜勒顿感不妙。
直觉告诉他,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他迅速披上大衣,拿起电话便冲到了门外,坐到车里才把电话接通。
车顶被大雨抽打作响,电话那头的寂静让他额头的冷汗冒出,与雨水交融起来。
“霍克,发生了什么?”
“来南罕普顿街。”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我知道了。”
刚刚挂断电话,一双手便拍在了前挡风玻璃上。
“是父亲的电话对吗?让我上车!”
只见浑身湿透的泰瑞站在前面,暴雨使他睁不开眼睛。
“我很抱歉,泰瑞。”
杜勒一脚油门疾驰而去,谁知泰瑞竟然不要命般地抓住了汽车的后保险杠。
路面的积水被拖行着的泰瑞激起数米高,他的衣服与皮肤都被瞬间磨破,可浑身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纠正了身子,纵身一跃,一只手打碎后座的窗户,猛地抓住了窗框。
“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泰瑞?”
杜勒一边怒吼着,一边缓缓地停到路边。
他下了车,没有多说什么,检查起了泰瑞身上的伤口。
可很快,他的脸上就只有惊讶,只见泰瑞的身上除了胸前轻微的擦伤,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伤口。
他很快意识到这是泰瑞无意中使用出的强化魔法,正如泰瑞他的父亲那样。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能够这样的?”
“带我去见我的父亲。”
“不,我不能...”
“我说,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