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把自己许久不剿匪的责任全部推出去。
毕竟他吴景名义上也是为了袁术而守城。
袁耀哪怕心里不爽也只能默默咽下去,没法发泄自己的半点儿不满。
若是自己承人带着六千全副武装的兵马还能被几个小小的山匪伤到,那自己在军事上的名声在丹阳这群“能臣干吏”的眼里必然会一落千丈。
他不但得不到任何补偿,反而还会落人口实。
届时这也将成为他们推脱自己借兵请求的一个极为有力的借口。
就算是自己灭了那群山匪,那也不过是应当之事罢了。
他里外里落不着好。
不过好在袁耀早就想到了他们会用这种话术来对付自己,甚至还用了极端的方式处理了那群山匪,此时反而可以用此奇技反过来钳制一下吴景等人。
至少也要让自己先在丹阳有一定的话语权和威望才可以。
看着身旁皮笑肉不笑的吴景,袁耀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上首的主位上,把两条腿翘到台案上,冷笑两声道:
“倒是不用劳烦日理万机的吴太守费心了,我看那伙山贼虽长时盘踞七峰山,但生性还算淳良,除开逼不得已伤了几位丹阳百姓的性命,平日里倒都还算克制。”
吴景听着袁耀这番又是阴阳又是敲打的话,面皮有些火辣辣的疼,只好冷冷道:
“公子剿匪有功,在下自会相报!”
至于袁耀话语中暗戳戳责备他不做事实,让不少丹阳百姓遭了毒手之事,吴景则是故意忽略掉了。
袁耀知道短时间内吴景定然不敢在自己面前作妖了,也不再逼问下去,只是顺手拿起了府里的册子。
只是还没等袁耀翻开册子丹阳近来都发生了什么事情,门外便忽然跑进一个气喘吁吁的传令兵,跪倒在地迅速道:
“使君,公子!刘繇部樊能为将,率大军压境,樊能......已阵斩王鸥、张桦两员大将,此时正在城外叫阵呢!”
袁耀的注意力被传令兵吸引了去,眼角的余光却也瞥到了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吴景偷偷把案台上的册子藏进袖口,然后才急切道:
“传令,守城军勿要轻举妄动,速速唤城中官吏前来议事!”
迎着袁耀责问的眼神,吴景才缓缓道:
“公子恕罪!几日前前线便有探子相报,刘繇派大将樊能直逼丹阳,只是没想到他们来的如此之快......”
袁耀和廖化雷薄对视一眼,也没出声,只是笑笑,看着太守府外看似很着急忙碌的官吏们涌入。
“诸位,既然别人都欺负到我们家门口了,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听着城下的叫骂吗?”
看人员都坐定,袁耀才一只脚撑在凳子上,侧过身子,换了个舒适的坐姿睥睨着下首官吏阴阳道。
听着袁耀的话,吕范显然不是很服气,嚷嚷道:
“打仗又不是土匪乱战!战术战略、兵力多少、主将如何,哪一点不需要考虑?若是真像公子所说那般简单,还要我们这些武夫作甚?”
孙河也是阴测测笑了两声,附和道:
“便是说!若是公子受不了别人在城下叫阵,倒不妨带着你手下几千将士去打一场仗,也给我们见识见识!”
就连吴景也叹了口气,虽说是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说话,但也开口拱火道:
“公子,这行军打仗,再小心也不为过啊!更何况我等兵员本就不足,自然要先做好规划,才可出兵致胜啊!”
看几人一唱一和的模样,袁耀伸手拦住了想说些什么的马日磾,看向下首众人笑道:
“既然你们畏首畏尾,那我便去试试罢!”
“传令!整军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