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枝予一顿:“他?谁?”
齐溯干咳一声:“你抱着的那位。”
她抱着的?
祝枝予抬起眼,直愣愣地看着江颀玉,一瞬间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胸口:“王爷……王爷……你怎么会?”
“好了。”江颀玉轻轻扯开她的手:“现在等我解决了他们,再说我们的事情好不好?”
他知道,他真的是……君主?王爷就是君主,那……那……
祝枝予盯着他一动不动,眼中情绪跌宕起伏,忽然之间,她松了一大口气,泪光闪烁道:“您骗我真的骗得好苦……”
下一刻她站了起来,抹抹泪水,目光移向易陪思等人,眼神坚韧起来:“我会替君主保护好代圣的一草一木。”
情况更加不妙,易陪思劝道:“祝姑娘,如果你真的是为颀玉好,就应该知道他现在这样是不对劲的。”
祝枝予道:“只要是王爷,那就是对的。”
情比金坚是很好,可现在这时候,易陪思只觉得越来越难办,江颀玉看着祝枝予的眼神意味深长,眸中色彩隐隐闪动,易陪思想,若是世界上有一个人爱你如此真心,说不感动,那是一定假的。
“好。”江颀玉冲她一笑:“我也觉得我是对的。”
他的这个笑,易陪思总觉得暗含什么,反正不是很友好的东西,很快他猛然惊觉,是周围的气场变了,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江颀玉动手了!
“........我靠,这什么啊!”谢子澹扑通一声跪地,掐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这感觉......”
席成桦比他情况好一些,不过也不乐观,呼吸急促,雪白的脸颊和脖颈都沁出一层薄汗,他撑着墙壁,欲言又止:“怎么回事.......”
顾不得别人如何了,转眼间,易陪思一阵腿软,几乎快要坐在地上了,这奇怪的感觉.....这奇怪的难以启齿的感觉.....他捂住一半脸,不自主地望向景潇冶,景潇冶自然也感受到了,他撑着兵器勉强站稳,该死,是神术,君主动了神术,只是怎么会是这种神术?
不动真格,就耍他们玩吗?
周围人都面色一如既往地奇怪、神态更是奇怪,程渡崎和宋昶两个没事人不明所以地四处乱看,越看越疑惑,到最后大眼瞪小眼,双双匪夷所思:“你们这是怎么了?!”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闭紧嘴巴,闭口不谈。
程渡崎更是匪夷所思了,甚至急了:“说话啊?怎么都不说话了?难道是王爷对你们做了什么?可是我怎么什么都没感觉到?”
虽然很难以启齿,谢子澹还是沉声问道:“你......没有感受到吗?”
程渡崎急匆匆如实招来:“没有啊!你们到底怎么了?”
他一回头,江颀玉正盯着手心,不紧不慢道:“这是一门很古老的神术,叫喜悦,只有体会过喜悦的人,现在才会感受到喜悦。”
程渡崎一呆:“什么鬼?那这么说我没体会过喜悦?怎么可能,我每天都很开心,乐呵呵的.....怎么能是没体会过喜悦?......等等。”程渡崎脑筋一转,猛地顿住,这个喜悦,应该不单单指字面意义上的喜悦吧?
怎么能这么丢脸,席成桦看不下去了,一边忍着这要命神术,一边还要替程渡崎尴尬:“快住口你,一会所有人都知道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程渡崎为缓解尴尬稀里糊涂地笑着:“怎么会怎么会,没这个事情啦哈哈哈。”
“……可是君主,你的神术能不能指定一下作用对象?怎么敌我不分的……”靠在墙上同样受到神术的丁野况捂着比苹果还红的脸颊,终于找到机会,弱弱发问。
旁边的勾鹤也是眼眸低垂,欲言又止。
齐溯夹在他们两个中间不知所措,慌张关切道:“你们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像是发烧了一样。”
丁野况眯了眯眼,叹气道:“有时候是个雪人挺好的。”
都这种时候了,又不是平常拌嘴,怎么还调侃他是个雪人?齐溯不解道:“怎么就好了?”
勾鹤手一拍齐溯脑瓜,扯过来给自己降温:“说你好就好,小孩子不用懂。”
齐溯期期艾艾道:“那好吧。”
热闹也看够了,江颀玉撤回神术,转过身,目光久久停留在门前,没有挪动半分。
易陪思心下奇怪,同样地抬起头看过去。
常年无雪的代圣国,居然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