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鹤得意道:“怎么样,喜欢不?”他瞟了一眼易陪思:“他叫……呃……青儿。”勾鹤不是个会起名字的,穿青色的就叫青儿吧。
易陪思脑瓜子转的飞速,想起自己曾经也去过那种烟花之地,于是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声音柔软:“青儿见过大人。”
对方的反应速度太快,勾鹤显然被惊呆住了,赶紧跟着笑了笑:“对……对,青儿,很机灵的小男孩。”
房间很安静,易陪思缓慢地抬起头,景潇冶的眼神属实吓了他一跳,就像看着一个死人一样,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拖出去斩了。
景潇冶眼眸一沉:“拖出去。”
勾鹤挡在易陪思身前拦住了,很快掏出来一个什么东西:“诶,别这样,先看看嘛,这有把箫,会吹曲子吗,吹一首给大人听听。”
这一把箫晶莹剔透,冰雪漂亮,还闪着一星半点微弱的光芒,易陪思不明所以地接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碰到箫的那一刻,光芒仿佛更明亮了。
景潇冶眸光明显一顿,这一瞬间,易陪思并没有察觉,他还在低着头专心地想吹什么曲儿。
忽地一下,对方把箫夺走,冷声道:“别吹了,所有人都出去。”
营帐内,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景潇冶的目光直直落下,又冷又热,带有丝丝寒气,却又炽热的像一团火,易陪思手心在出汗,感觉自己要被看穿了。
“青儿,是么?”对方开口。
易陪思愣了一下,很快点了点头。
景潇冶扯了下笑:“会伺候人么?”
易陪思眼角一抽:“……会一点。”
对方语气平静,一边解着衣带一边说:“嗯,那来吧。”
易陪思呆住了,来什么?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记得那一次亲热景潇冶和他都是第一次,因为双方都不懂,他们磨合适应了好久。
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这小子跟他分开的这几个月,该不会在夜夜笙歌?
易陪思很生气,他反复告诉自己忍住怒火,看看对方还能干什么:“青儿不懂大人什么意思。”
“不懂?”景潇冶挑眉一笑,看着他:“没有过?”
易陪思咬牙道:“……没有过。”
景潇冶头一歪:“真的?”
易陪思抬起头:“大人不信?”
下一刻,易陪思便被一把摁倒,压在了床上,景潇冶一俯身,唇落了下来。
两个人只有双唇刚碰到的那一刻是亲的软绵绵的,之后的吻,景潇冶简直是在啃他。
脸颊似鹅毛般柔软,景潇冶又碎又密的啄着他的嘴角,易陪思好不容易能喘一口完整的气,他费劲地抬起眼眸,一滴滚烫的泪水猝不及防掉在他脸上。
易陪思呼吸一滞:“……怎么了?”
景潇冶缓缓埋下头去,把脸靠在易陪思的颈窝里,用力地蹭了两下,声音沙哑,喃喃道:“哥哥,我好想你。”
他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往下掉,声音却格外柔软:“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了,是以为身体里的毒是我下的吗?绝对不是,我派人查明了,那确实是代圣特有的毒,但我以性命发誓,绝对不是我,我那么喜欢哥哥,我没有理由害哥哥的,哥哥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易陪思呆了呆,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么大段的话,印象中,只有那晚表白时,他的话才比平常多一些:“不是你?”
景潇冶眼眶泛红,委屈道:“怎么会是我。”
易陪思咽了咽嗓子,问:“那你攻打旦恒,是什么意思?”
对方搂着他腰的手一点点收紧,景潇冶声音沉了下去:“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你生我气,肯定不愿意见我,不这样怎么把你引出来?”
说着,他眼泪便一滴滴往易陪思脸上掉,易陪思好想在自己脸上打一把伞,可他不知怎么的,想到景潇冶被误会那么久,自己也错怪了他那么久,这把伞就怎么也舍不得打开了。
他语气轻柔,很是愧疚:“我当时被毒扰乱心智,神志不清,没做什么别的事情吧?”
景潇冶摇了摇头:“哥哥除了说不喜欢我,没做别的事情。”
那还好,易陪思松了一口气,手伸向景潇冶的脑袋,揉了揉:“乖哈,不哭了。”
景潇冶点点头:“你说喜欢我,再亲一亲我,我就不哭了。”
“好,喜欢你。”易陪思心疼一笑,指尖擦着对方的泪水。
听到喜欢二字,情丝便在心里再次开了花,两个人十指相扣,呼吸拂在一起,床幔之间,只听得见细碎的吻声。
后来哭的人就变成易陪思了。
久别重逢,误会解除,就该做点什么促进促进感情了。
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刻,或许天快亮了,易陪思起身困难,入睡困难,喘一口气都难。
他隐约记得中途他昏过去了好几次,精疲力尽,旁边景潇冶气色倒是还不错。
“哥哥,还来吗?”对方将一杯水和一个空茶杯端了过来。
易陪思嘴里发腥,抿了小半口水,漱了漱口随后吐在空茶杯里:“不来了,歇会。”
“好,歇会。”
说歇着就真的歇着了,景潇冶趴在易陪思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他的一缕头发,目光久久落在易陪思脸上,看的极其用心,忽然他抿唇一笑:“这副样子,是你最原本的样子吗?”
易陪思喉咙痛,懒得说话,点了点头。
景潇冶笑道:“真好看,哪里都好看。”
易陪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扯过被子把自己牢牢裹住,他用脚背勾了勾景潇冶的胳膊:“别跟旦恒打仗了。”
景潇冶道:“那你得把之前的事情都跟我说清楚,不然不行。”
易陪思点了点头,他言简意赅,挑着重点能讲的讲了。
很久后,景潇冶酸溜溜了一句:“哥哥你真过分,怀疑我下毒。”
“错了。”易陪思道。
“那吻痕呢?是谁亲的?”景潇冶接着问。
“这个……不好说。”易陪思怕对方半夜里委屈再偷摸流眼泪,摆了摆手,叫他头凑过来,景潇冶凑过去,易陪思说了一句话,对方立刻多云转晴了。
景潇冶叹气道:“可惜。”
易陪思问:“可惜什么?”
景潇冶想了想,道:“哥哥那副壳子,只来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