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易陪思在喘息声中有气无力地说着,脸实在红的厉害,头被摁在软枕里,腰腹下垫着另一个软枕,背上漫出一层细细薄薄的汗珠,双手腕被握的红印子始终消不去。
景潇冶笑道:“我觉得还不够。”
还不够啊,易陪思眼前昏花,像起雾的镜子一样模糊,他方才也是,缓了好久,才能看清眼前的事物。
易陪思手指蜷了蜷,说出来的话都是那么柔软无力:“那把我翻过来,我想看看你。”
身后人嗯了一声,抱起易陪思的腰,把他翻了过来。
易陪思这口气呼的断断续续的,他手搭在景潇冶脖颈上,抱怨道:“我其实,一开始以为……”
景潇冶眉眼微挑:“以为什么,以为应该是我?”
易陪思叹气道:“对。”
他比他年长,易陪思这么想,也是合情合理,只是现在……好像和他的想法错了十万八千里。
景潇冶拢起易陪思散在耳畔的墨发:“你想来的话,也可以。”
易陪思缓缓摇头:“不了,这样挺好的,我怕弄疼你。”
景潇冶俯下身子,扣住他的手腕,关心问:“那我弄疼你了吗?”
其实一开始,有一点疼,不过都不算什么了,他又不是不能忍,景潇冶问了很多遍,易陪思都说“还好还好”。
“没。”易陪思回答。
景潇冶的睫毛低低的垂下了,易陪思伸出手抱住他,语气柔和:“阿澜,让我多看看你。”
“看吧。”景潇冶握着他的手腕,贴在自己脸庞上,随后侧过脸,轻轻咬着易陪思胳膊。
他心中越发越有一个坏心思,他想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想告诉所有人,他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
可咬着咬着,景潇冶心尖一酸,动作也跟着一滞,最后抿抿唇,加大了力度。
易陪思猝然睁开眼:“怎……怎么了?”
他头靠在易陪思肩膀上,声音哑了些:“没怎么,好想你。”
易陪思拍拍他的脑袋:“我在呢,我在呢。”
身上的人点点头,头发蹭的他脖颈痒痒的。
结束过后,等到夜深,易陪思还觉得自己脸是烫的,心跳也好快,他捧着自己的脸,怎么睡都睡不着。
倒是景潇冶,随着呼吸越来越平稳,易陪思知道他是熟睡了。
见他眉目舒缓的样子,易陪思也跟着心情好起来,嘴角自然就弯了弯。
喘了几口气,易陪思盯着棚顶看了好一阵,觉得有点闷,他蹑手蹑脚下了床,打算出去透透气。
出去之后,易陪思漫无目的散步,夜间庭院潮湿静谧,吸了几口树下新鲜的空气,他心中不平稳的情绪被平复,摸了摸脸颊,脸也没那么烫了,困意渐渐涌上,易陪思打了个哈气,打算回去睡了。
忽然一颗石子落下打破了沉寂,易陪思抬起头,相府高耸的围墙之上,星辉轮转,黑夜如幕,在一轮嫩黄如鹅毛般的半月下,正站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