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那也是逼不得已!”猴子不甘心的争辩道。
“在天庭就当了个芝麻大小的官,每日任劳任怨,结果还不是到处受气。
这窝窝囊囊的,回到花果山后,当着猴子猴孙的面,俺老孙讲出来都成笑话了!”
“那后来,你被封为齐天大圣,天庭专门给你建了仙府,没谁敢再瞎嚷嚷了吧,结果呢?
偷桃盗丹、搅乱蟠桃会,酒醒后直接溜回花果山了,你应该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吧?”
问到这里,玄奘已经是真的有点好奇了。
无论是对天庭怀有期待的牛魔王,还是来自天庭的袁洪,都是知道轻重的。
该说的、该提醒的,他们应该不至于会藏私,故意放任猴子上了天庭惹出祸事。
而猴子心底,也不是不懂这里的风险。
就算他的本事再大,能以一敌万,敌十万、百万、千万。
在彻底被激怒的天庭面前,猴子仅凭他一个,又如何能保住那一山的猴子猴孙?
但在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的情况下。
这猴子当年,又为何要闯到蟠桃会上去,将事情彻底闹大、搞砸。
真的,就只是因为醉酒这么简单吗?
“这……这都得怪那个玉帝,他明明知道俺老孙是个猴,却硬要安排我去管桃园。
俺老孙见了那些水灵灵的大仙桃,怎么还忍得住!这就是个陷阱,是那玉帝老儿的阴谋!”
猴子躺回树枝上,抬头透过光秃秃的树冠,望着乌云渐去、夜晚繁星点点的天空。
口中争辩的话,却是越说气势越弱。
最后更是枕着六根清净竹,彻底陷入了沉默。
玄奘很快察觉到了猴子此时,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反常的情绪变化。
难道猴子当年的行为背后,其实还另有原因?!
玄奘虽然依旧是背靠老树、盘膝落座,看起来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但实际上,心中却已经逐渐紧张了起来。
正当他还在纠结,该不该随便开两句玩笑,将这个话题带过去的时候。
玄奘却听见猴子幽幽叹道。
“师傅,你知道吗,当上齐天大圣之后,俺老孙在天庭里到处闲逛、交友,认识了成千上百的神仙。
我找了很久,也旁敲侧击着打听了很久,但是你能想象吗?
没有一个神仙听说过灵台方寸山,听说过菩提祖师。
俺老孙明明记得,方寸山上那么多师兄师姐,每年都有学成离开的。
但为什么妖族中、天庭里,却一个人都寻不到?
如果不是真的练成了一身本事,俺老孙甚至总有种感觉,那十年在方寸山的求学经历,就像是一场梦。
祖师说,不能与外人提起我是他的徒弟,这事俺老孙既然应下了,就不会在外面多提半句。
但事情总压在心里,无人可说,这才是最让俺难受的。
不过现在看起来,俺老孙的运气还不算太差,又遇到了你这个和尚。
你也去过灵台方寸山,也见过须菩提祖师,甚至还知道我当年求学的事情。
有些心里话和你讲出来,也不算违背当年的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