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修为低下，但懂得敛气之法，灵阳一看便知，这总管和之前的幽冥王等人不同，灵阶虽低，但对灵阶的控制力是合格的，这才是修士的正常水平。

那老总管难掩激动神色，快步走向灵阳：“好好好!灵育山已一百一十二年没出过霄神境界的大妖了!仰仗历代疆朝护国神灵相助，已百来年，终于又有出关大妖了!小的是疆朝总管，是个狗精，代代侍奉皇家，您当年应该见过我爷爷哩。”说罢，从马车内拿了个袋子出来。

苟总管走到院子里，从袋中取出一沓折叠整齐的皮，一共十二张，在地上一字排开。

“这是施加秘法的人皮，从反贼身上剥下后，施加了八十一道工序，才成了这收敛妖气的人皮，我且量量，哪件合你身。”

按理说霄神大妖已经能变化人形，只是灵阳自从被无性白猿施加白猿假形后，就无法变化，有了这人皮确实方便扮人。

用量尺量了灵阳的尺寸后，便挑出两副人皮，提起来展示，任灵阳挑选，灵阳随便选了一副，那总管便把人皮背后拉开，协助灵阳套上人皮。

这人皮能不能收敛妖气灵阳不知道，毕竟他已经洗尽妖气了，但这人皮确实有神异之处，看向一旁的铜镜，不但合身变形，使得身体更接近人，连猿猴黄眼都变成黑眼珠了。

总管又从包袱里拿出些状元服，给灵阳穿上。

照镜子一看，已经十分像人了。

“如今像个状元爷了，随我上车吧，有些要紧之事还得交代您呢。”灵阳穿完衣服后，总管就领他上车。

策马奔腾，一路驶向皇城。

“大妖，这是您的鱼符告身，切要谨记其中内容。”车上，总管递给灵阳一叠假身份的资料。

灵阳看了看那份告身，上面赫然写着“白源”这个名字，直白简洁。

“大妖此去京城，当有二三十来年，便该尸解了。这期间，切忌不能施展法术，干扰世俗政事，若有护驾之需，使用一般武者的功力即可。若陛下患病，也不要施法治疗，简而言之，当个人便好。当人的时候多作善事，让百姓对你感恩戴德，也好让陛下封神。”

这点灵阳早有预料，罗鸿却不明白，这法术都不给用，那皇帝要这帮妖怪敢什么？成神后给不了什么好处，成神前还要扮人，根本发挥不出霄神价值。

“苟总管，我尚有不明之处，若陛下想封鬼神的话，何须霄神修士?那些小妖披了这副人皮也能行善积德，做个好官，要霄神境界何用?说到底，为什么要拿妖精来封神?古往今来，都是有功德的凡人死后封神居多，陛下专门培养些大善人四处行善不就得了。”灵阳不解道。

“哈哈，这其中自有门道。先说那些没有霄神境界的小妖，别说天庭了，连地府都看不上它们，完全收不到阎罗天子的封神圣旨，哪怕他们行善积德，百姓还给他们修庙，可没了天地认可，便只是邪神，这庙留着不拆也只是招来厄运罢了，于国无益。”

“再说那善人成神，五百年前的皇帝也做过组织一批善人积攒功德，依然得不到天地认可。许是刻意培养，反遭上天不喜罢。后来发现，若有霄神境界修士，进朝做官，不施展法力，同样行善积德，尸解之后就能收到封神圣旨呀。”总管回道。

“可霄神修士本就是从神之道的主流，何必多此一举，又是养妖怪，又是要尸解的？”灵阳继续发问。

“陛下要的，是忠于皇室的神，这样的神，仙长老爷们当不了，他们追求更高，反观咱们这些妖精，从小由皇室养育，化形后给皇帝做臣子，既有养育之恩，又有赏识之恩，上天之后，便更能忠君爱国。尸解虽不适合修成真仙，但若走鬼神之道，则更有优势，能以香火塑造神灵之躯，不死这么一次，恐怕上天还饶不了这欺瞒百姓之罪呢。至于陛下具体是为了什么，我便不清楚了。”总管知无不言，对答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