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佑极力地使自己语气显得平和：“容宛，你来时为什么不和我说起这事？”

“世伯，是容宛疏忽了。”

“疏忽？胡闹！”东方佑拍案而起：“嫁娶乃人生大事，既有皇帝诏命在先，你为何要隐瞒？”

东方槿还是第一次见老爹如此大发雷霆，乖巧地跑过去抚胸顺气：“消消气，秦王殿下说了会在皇帝面前争取的，谁知道他这么无能！”

东方佑顺手抄起聘书砸东方槿：“连你也瞒着我，你也不是好东西！”

东方佑坐回椅子，拿着金晃晃的赐婚诏书来回看，泄气道：“你父亲还要镇守骁城，小齐虽继任城主，但未得诏命不得进京。我作为你半个本家，你的婚事会由太尉府和东方家一手操办，你也无需担心。”

方华低下头答道：“多谢世伯，多谢东方家各位叔伯愿出力相助。”

“好了好了，容宛要回去了，你不要总是拉着脸欺负人家。”

“说完容宛的事，还没说你的事，你急什么！”东方佑从桌案上抽出一封新的聘书。

东方槿还以为是被老爹发现了自己和周诚的事，想着也没哪里泄露消息，当下想扯着脸皮不认。等她看到那封同样是秦王府的聘书，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拿着两封聘书对比。

秦王被强行赐婚后，还被绝了再纳东方槿为侧妃的路，发现亲王纳妾并不会计入玉牒，往后抬做侧妃才会重新记录。于是给东方佑发了一封纳妾的聘书，决定在迎娶方华的同时，纳东方槿进入秦王府。

纳妾不需要聘书，也没有娶纳同期的道理。东方佑知道自己女儿和秦王两人从小交好，私定终身也不是什么能瞒得住的事。只是，自己这心里别扭啊！

“我不同意，凭什么他娶容宛要听他皇帝老子的命令，娶我就能自己做主了？”

东方槿将那封聘书撕得稀巴烂，愤怒道：“这天下是他李家的，可我不是他李家的，我凭什么要由他决定我嫁给谁？”

“老头儿，你去告诉李从霄这个王八蛋，想纳妾去他皇陵祖坟那找去！”

东方槿夺门而出，没再给东方佑和方华说话的机会。

方华看着一地狼籍的聘书和远去的东方槿，心里满是说不出的羡慕。

“这丫头！”东方佑看着女儿能拒绝秦王的婚事，心下当然是高兴，天家没有一份真正的好婚姻，何况是秦王这种在朝中能和太子分庭抗礼的亲王，说不好哪一天身败名裂，落个家破人亡。

对于方华这个算不上亲戚的亲戚，他同样惋惜。方华追求自由，自己也从骁城传来的情报中猜出一二，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胡皇帝不是他可以抗拒的。

“容宛啊，让你看笑话了！”东方佑收拾出聘书，对着方华道：“就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你也别去管她。”

“世伯，可是要我陪你一赴秦王府？”方华答应来到京都，就对这一天有所预料。

“还是你通透懂事，走吧，秦王妃估计等很久了。”

两人出府时，看见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六守卫现在各自抱伤，方华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干的。

晚上周诚和东方槿行功时，发现东方槿总是行岔气，如果不是她主修“阳退”，现在只怕是真气逆行，筋脉异位。

“有心事？”

东方槿停下行功，脸上没有往日的神采：“我今天不舒服，不想练功了。”

周诚没有强迫她，将她抱起，放在早已准备好的浴盆中。

“好好洗个澡，放松一下。练功的事慢慢来，谁都不是一口气吃成个胖子的，你今天的表现已经很不错。”

见到周诚也要进入浴盆中，东方槿罕见地伸出手制止：“我今天太累了，改天吧。”

“我们的大小姐洗澡怎么可以没有人伺候呢？”周诚拨开她的手，巧笑嫣然地在旁边帮忙梳理经脉。

东方槿把头深埋，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现在的周诚，她喜欢她，很喜欢。可今天拒绝老爹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把她说出来，而不是应该满脑子都是李从霄这个混蛋。

可自己就是甩不掉那个混蛋，连最该专心的行功，自己的脑海中都会闪现出往昔幕幕。

“你知道吗？在一个离仙界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的人可以自由的恋爱结婚，不用去考虑什么家世金钱。”

“就像话本里的千金下嫁穷书生，将军迎娶采茶女一样吗？”

周诚在东方槿背上的伤口轻吻一下：“也不乏这样的桥段，她们有的美满幸福，有的也过得一地鸡毛。”

“那里也有我们的故事吗？”

周诚的手为之一滞：“也有，就是不怎么光明正大，就和我们现在一样。”

“但她们可以在一起，不用想着谁会被逼迫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也不会去当什么妾。”

东方槿掰开周诚逐渐抱紧的双手，眼神幽怨，像是责怪，像是无奈。

周诚抱起东方槿到床榻上，用真气简单烘干周身，将她放到自己身下。

“我记得有句话说这么说的，你如果不小心喜欢上第二个人，那你对第一个人的所有的喜欢都将转变为亏欠，因为你要是真心爱第一个人，断然不会喜欢上第二个人。”

东方槿似有所感，急忙伸手压住枕头，避免周诚有下一步的动作。

很可惜周诚没有如她所想，周诚只是双手叉过腋下抱紧她，简单的看着她，不再有所动作。

“你不喜欢，我不会强迫你，就像我们的第一晚一样。”

“我爱你！”

又是一吻。

烛火在纱罩中被一阵又一阵的风吹动，开始不断摇晃，随后猛然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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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刀法》：见于《射雕英雄传》的武功，是江南七怪中的老四「南山樵子」南希仁的绝技，南希仁在蒙古时曾传授给徒弟郭靖，招式中的“燕子入巢”是单刀破枪技。

《野狐拳法》：见于《射雕英雄传》的武功，乃参仙老怪梁子翁之绝学。他早年在长白山采参时，偶见野狐以纵跃缠斗野犬，对野狐动作苦思数月而悟创出这路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