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巽的信息一定程度打消了沈彧的疑虑,一晚上她睡得很好,只是也醒得很早。当然,不是主动的,而是被聂珩打进来的电话吵醒的。
“不是说了给我时间考虑的吗?!”
“我只是突然想到,你答应给我的兰草还没给我......”
要回答还勉强可以理解,一盆花......在火大的同时,沈彧十分后悔昨天留了号码留给他,就该让他把电话打到爸爸那里,把起床气很大的他吵醒看看!
“一盆花而已,干嘛这么早打电话来?不知道女士需要充足的睡眠吗?!”
她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起床气也很糟糕,不过这一点聂珩是知道的。四年前他领会过一次,花了大半天才把她哄好,所以主动撞枪口,自然有隐情——这是周五那天她爸爸让他做的第二件事,沈家晚宴的第二天要尽可能早地将她带出家门,因为沈家一定会出现,而她在场,他会不好操作。
于是在做足了准备后,他的表现相当可圈可点可圈可点,只委屈巴巴地说了句“你好凶”便成功勾起了她的内疚,虽然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沈巽对他擅长扭转不利局面的评价,可最后还是心软地与他商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不过这一次她才不要和他说对不起呢!
约见的地点是沈彧家附近的一个小公园,她步行能到,绿化不错,行人不多,很适合聊天散步。见面过后,聂珩便觉察到了她的决心,毕竟小脸都快鼓成河豚了。
有点想戳,不过他还是按捺住躁动,将笑脸伸过去给她打,“这是什么?”
沈彧没好气地把兰花塞进他怀里,“漓江雪。”
“听上去很美的样子。什么时候开花?什么样的花?”
“夏天,就是......”她认真地想了想,“纯白的。和你这种纯黑的,完全不一样!”
“除了吵到你睡觉,我还有哪里得罪到你了?”
“哼!你背着我和我爸爸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达成了多少见不得光的共识?”
沈彧的兰草知识不比聂珩多多少,所以这盆花还是她爸爸给选的。态度积极得就很不正常,她能不意识到问题吗?
“等等,我得捋捋这句话......你把我和你放在了同一阵营?”
“你......”沈彧瞪圆了眼,“真狡诈!难怪有人说你很擅长变劣势为优势!”
“谁?在我背后捅了一刀?”
“我可不是项羽。”
“我保证他不是曹无伤。”
沈彧一下子就被他逗笑了,“你可真是.......”
只要她笑了就可以。聂珩并不非得知晓这个人是谁,而且他也有数,“好啦,为表诚意我先承认,其实是老师让我把你带出来的,一整天最好。因为昨天的事后,沈家一定会上你家的门,而你在场,会影响他的发挥。”
“又把我当小孩子!”
“不是把你当小孩子,而是他不希望外界因素打扰你的判断。”
“却同意你来影响我的判断?”
“在那之前他有让我不要给你制造压力。”
“那不就是一句话吗?”
“说起来也是!”他恍然大悟,然后笑着看她,“那么,要和我待上一整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