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的金色大门被哐当当砸个不停,门外的鬼面人全程都没有叫骂,加上刚才整齐划一的人墙,肖童断定这帮人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不像是受人所雇。
更像是吴殇阴自幼养练的亲兵。
钢棍虽然硬,可这金色大门更硬;砸来砸去也不过是砸破玻璃。
不少鬼面人拿起棍子一个劲儿地捅向玻璃框。
“退后!都退后!别逼我们开枪!!!”8班有人怒气冲冲地喊道,举枪指向那根棍子。
当然不能开枪,这儿是犯罪现场,死人只会把事情复杂化。
许是有了作用,探出的棍子顿时停止了挥舞,在片刻后尽数收回,竟然用钢盾把玻璃框给遮了!
秋荷点击墙壁,想要通知警察提前到来,可墙壁根本没亮!跟古代的墙壁一模一样。
“肖姐!吴殇阴把酒店的网给断的!”秋荷急道。
肖童怒视金门,皱眉喝道:“吴殇阴,你破坏犯罪现场!”
哐哐当当的砸门声戛然而止,肖童甚至没听到吴殇阴的号令。
“喔——”门外响起吴殇阴的声音,“我差点忘了……”
肖童听出了距离。
一门之隔。
“行动开始前我们已经报警了,很快他们就会来收尾,不想吃牢饭,就赶紧带着你的狗滚!”
“警察?哈!警察?”吴殇阴背靠着门坐下,语气轻松:“警察来了又怎样?”
“我这队委只是临时的,任务一结束就会撤职。”
“不趁此机会好好耍耍,我亏不亏啊?”
“吃牢饭怎么了?你是觉得我没吃过,还是觉得我无力脱罪?”
“唐清风。是这个名儿吧?我在网上看到过,是朵入狱第二天就越狱的奇葩。哈哈!你扪心自问,他杀的人真的算多吗?”
“禽兽言论。”吴殇阴的话让肖童打心里厌恶。“杀人还能分多少的?”
“他杀的人如果真够多,就不会在入狱的第二天就‘越狱’了。”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你嘴真脏。”肖童鄙视道。
“你不信,那是你的事。”
“装模作样!”
“你才装模作样呢!肖童,傻子一样,你在底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别告诉我你什么也不懂。”
说完,吴殇阴话锋直指肖童,“成为警察的必要条件是抓获7个重刑犯,年年如此,肖童,你要不要猜猜这么多重刑犯从哪来?”
包厢里再没声音,肖童沉默了。
“你不是没猜到,你是不想说。”吴殇阴微微一笑。“区区三十九条人命,在那些人眼中比蚂蚁还轻贱。”
“让你们抓,是给你们机会。正常讲,只要他们想,枪口指向谁,凶手就是谁。”
“唐清风不重要。”
“把你们堵在这儿揍一顿,也不重要。”
“这个女人的死活,更不重要。”
走廊的窗外高楼林立,不如飞过去辆飞车,层层大厦点满了万千华灯,烁烁有如近看星辰。
与这片红灯区形成鲜明对比。
那是离金玉堂最近的一栋楼,有100层高。
人们站在窗前往下望,只能看见霓虹灯,永远看不见人。
“说完了吗?”耳边响起肖童的声音。
“啊?”吴殇阴愣了一下。
“瞧你说那么起劲,我不忍心打断你。”
“我想提醒你一句,你的时间不多了。”
吴殇阴:“……”
“合着我刚刚说的话都白说了?”
包厢内,肖童坐在沙发上,秋荷与一众同窗则坐在地上。
大家很是气定神闲。
受害者虽然依旧昏迷,气息却逐渐稳定了下来,半瓶右旋糖酐已经吊完,现在没什么生命危险了。
大家当然气定神闲了。
“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表达警察不会管你吗?”肖童一瞥金门,“试试?”
“哧,笑话!”吴殇阴脱口而出,“白院的人起内讧,白院自己解决,只要懂点规矩就不会多管闲事!”
“他们当然可以介入;我赌他们不会。”
这时,走廊的另一边响起了两阵开关门的声音,吴殇阴在断监控的同时还给电梯断了电,要想上来只能走楼梯。
或者安全通道。
两个人影从尽头处拐出。
杨涛满脸是血,关南诚亳发无伤。
吴殇阴:“嗯?”
杨涛捂着头,一抬眼,“啊?”
关南诚一个闪身躲到杨涛身后,“什么情况?”
吴殇阴挑起眉毛,奇怪地问:“你们谁啊?”
“不,不好意思啊。”杨涛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指了指离他最近的包厢,“我先进去拿张纸。”
“你等等!”关南诚拉住他,“别把我谅这儿啊。”
杨涛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正在虎视眈眈的鬼面人,咧嘴笑骂,“怂货。”
“行行行,我怂货。我怂归我怂,这纸我去拿行吗?”关南诚恳切道。
“几条臭鱼烂虾吓到你了?你的枪是摆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