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小比，你可有胜算？”

“我武艺不太行。”

西门欢笑了，何止是不大行，都不如自己一只手，天玩笑道：“别灰心，也许哪天被公子少爷们看中了呢？”

白骓若有所思，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可能性，末了失落嘀咕：“我武艺这么差……”

“你觉着公子少爷们看的只是武艺么？”西门欢见他认真，于是帮忙分析道。

“那他们看中什么？”白骓认真问。

“比如说忠心，对脾气……又比如爱好相同；斗蛐蛐，踢球……”

西门欢说完，摆了摆手，回屋，却被白骓叫住：“欢喜师兄，你有个亲戚请你到小竹亭一会。”

“谁？”

“是个姑娘，我也不晓得是谁。”

“啥时候？”

“就现在。”

西门欢瞪了他一眼，跟我白扯半天不说重点。

整个卫氏武堂，他可没有亲戚。

……

晚阳西沉，只余天边一抹红。

青竹山多的就是大大小小的竹林，但大伙们常去的竹林，只有武堂附近的几处。

西门欢沿着竹林石板路，走在幽深的竹林中，路上总有三三两两的少年少女路过。

接连寻找了三五个竹亭，总能瞧见私会的少年少女们，每见着人，总小心躲着，生怕执事们派人来抓。

找了会，没寻着人，他怀疑是不是被耍了。

就在他要离开竹亭，一个女声传来。

“欢喜！”

他听着声音熟悉，回头一瞧，直是吴金凤。

她躲在竹林里，瞧见是他，这才小心走出来，似乎有些担心被人瞧见，同时谨慎地东张西望。

她一身青色练功服，头上扎了荷巾，面容白净，在昏暗的竹林里，猛然一瞧，不辨雄雌。

“你怎不说话？”吴金凤走到他近前，保持着三步距离，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撇过脸去，又情不自禁地转睛回来偷瞧。

“我还以为你会先上来劈头盖脸骂我一顿。”西门欢见吴金凤似乎没有了当初的骄横与霸道，不禁有些奇怪。

“哼，骂你算轻的！”她的语气里多了些幽怨，少了点骄横，似乎私底没少骂他。

“你变化挺大，长大了！”西门欢往长条竹凳上一坐，往后一靠，歪着头，随意地与她说话，没有小心谨慎。

这个傻姑娘是五小姐身边的人，倒是可以多打听点青竹山的内部情况。

这份随意，倒是让吴金凤放松下来，也靠了过来，与他隔着三人位置坐下。

“与人为奴，哪有那么容易的，总要看人脸色……当初我就是被你气的，不然也不会想不开来这里……卫府不比咱们银楼，处处有人管着，不得自由……”

她闻言嗓音一酸，自诉近半年来的苦楚，似乎打开了话匣子，说起在卫府的委屈和小心。

在凤来仪，她是众星捧月的小姐，上有爹娘宠着，下有众少年捧着，除了西门欢这个异类。

在卫府，她瞬间泯然众人，不仅没人宠着，还得小心伺候主子，动不动就要立规矩，一旦犯错，不论对错就是训斥。

当初她一意孤行不肯再嫁人，这才让全家为其谋划进了卫府，结果卫府的生活与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

太痛苦了！

其母瞧她日渐消瘦，心软劝她回来，但吴掌柜却骂了她娘俩一顿，就连老掌柜都让她这个外孙女要走到底，轻易不准回头。

她赌着心中一口气，这才开始改变自己，一直坚持到现在，半年下来，反而渐渐适应了下来，就连性情也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