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有些丑,但老实说,这毛笔字,他真没咋练过。
就连当下世界的文字,也是他一边向师兄们请教,一边自学,根本没有系统上过学。
“大官人好字!等回头,得好好婊起来!”马大娘拿到墨纸,一脸惊喜,高声大赞,连连拍起大腿。
西门欢见她连大官人都叫上了,不禁有些感慨,为了二两碎银,竟连脸都不要了。
罢了,给了点碎银打发。
……
上元节前。
西门邦亲自过来拜会他,挑了一担乡下山货水产,都是野物和干鱼。
“婚期是哪天?”西门欢在秋记精舍中招待他。
“二月初六,就在寨里老宅!”西门邦满脸欢喜,三十多岁的老光棍终于要见荤了,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热情。
年前,西门邦相中了码头上的一个卖豆花的小寡妇,生过娃,貌相还行,但彩礼竟比没嫁过人的村寨姑娘还贵,十三两银子!
西门欢信守承诺,年前给三哥掏了彩礼。
“三哥,二月我不一定能回得去。这算是我的份子钱,你先收着。码头扛包那活太苦了,不能长久做,你往后就在码头上寻个铺面,夫妻俩找个小本生意做做。”
西门欢现在不太想轻易出城,索性塞给三哥三十两银子,有陈大力关照,虽发不了大财,但可小富即安,不必窝在西门寨里年年挨水淹。
“五弟,这,我不能收,太多了……”
西门欢瞪了他一眼,三哥下意识地缩了缩了脖子,当场跪了下来,要给他磕头。
他单手把三哥驴蛋扯起,训斥道:“以后好生过日子,把爹娘照看好,就算替我尽孝心了。”
西门欢来到这世界,真实生活了快十八年,生活的久了,前世亲人的记忆反倒淡忘了许多,这世的亲人也只有与三哥驴蛋最亲近,因为打小都是三哥照看他。
举手之劳,还是帮他一把。
西门邦抹起了眼泪,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可惜西门欢准备跑路,打算脱离秋氏姐妹,不然就让西门邦从秋记弄点外快干干。
……
五月,夏至。
凤来仪。
西门欢依旧在小院中习武,近半年的高强度打熬肉身,远比普通武者更加刻苦。
他虽会疼的哀嚎,但不怕苦痛,特别是这种日子有奔头,生活有目标的苦,其实是可以忍受的,因为未来是美好的。
如今他的肉身境界不仅巩固,拳法也进步飞速。
他身形似蛇非蛇,犹如蛇蟒出洞,在小院中游走不停,每一招都将全身的力道融入其中,随着招式变化,他身上的劲力不断攀升,越打越得心应手。
猛然间,一拳击出,都有轻微的破空声响起,这是第一次。
二次。
三次。
……
他心中大喜,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收功停身,突然听到一阵大笑声。
“我倒是赶巧了,刚一来,就瞧见西门师弟突破。恭喜师弟成为武师,前途不可限量啊!”
此时卫宣正站在院内,观他练武,连声夸赞道。
“锻骨武师而已,比师兄还差得远呢。师兄今儿是寻我吃酒?”
“哈哈,你猜的真准。之前打听的事有眉目了,正好你如今成为武师,那刚好用得上。走,喝酒去!”卫宣热情道。
“师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