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嗝……东方人回来了!有没有带回来女人啊?”東尔没有在意宋丞岳的抱怨,乐呵呵地朝他身后望去。
“你这东方人真是他妈无聊。”他没有看到想象中应该出现的女人,无趣地摆摆手。
“这地方这么多晦枝子,你还惦记女人?”宋丞岳走进营帐,扫了眼里面酒池肉林的奢靡景象。
一位身着片缕的婀娜女子扭着着身子朝他走来,因为醉酒而有些朦胧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宋丞岳。
“大人,消消气嘛~”
“……”
“啊啊啊啊!!”
女人正准备伸手抚上宋丞岳的身子,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刀抹了脖子,鲜血喷涌而出,洒在旁边几位瘫软在地的女人身上。
殷红的鲜血把几个醉醺醺的女人吓得浑身哆嗦,也顾不上穿衣服就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营帐。
“宋丞岳,别给脸不要脸。”東尔面色阴沉地看着面前一身鲜血的男人。
“你想死,就别拖着老子。”宋丞岳在那女人的尸体上擦了擦刀后,走到東尔精心准备的大床上坐了下去。
東尔盯着宋丞岳的眼睛一言不发,放在刀柄上的手却说明了一切。
宋丞岳坐在一片狼藉的床上,从怀里掏出一小块裹起来的布扔到東尔脚边。
几块碎肉粘连着半颗眼珠在摊开的布上滚动,東尔看到后愣了愣,但很快又恢复先前阴沉的神色。
他冷哼一声:“晦枝子打过来了而已,怂得就想反?”
“这是在先前树林里的树上挖出来的。”
“那就去找德鲁安,别他妈在我这发癫。”東尔拿起酒壶猛灌一大口。
“德鲁安的腿都他妈瘸了,你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東尔不以为然,抬脚把女人的尸体踢远一些后坐到旁边的木墩上说:“我们不是要往那个什么碑镇去吗?到时候抓几个会用符经的人就行了。”
“宋大人!”门外传来一声惊恐地呼喊,“您带来的人出问题了!”
宋丞岳脸色大变,越过旁边还在叽叽喳喳的東尔快步走出营帐。
男孩关节怪异地扭曲着,整张脸贴在地上,哭泣声和笑声混杂在一起,四周的匪徒看到这场面,都失去了平日里的狠辣,满脸惊悚地盯着抽搐的男孩。
宋丞岳从武器堆里抽出一柄长刀,猛地扔向男孩。
长刀精准地砍中男孩的脖子,却没有任何鲜血喷洒而出。
声音停止了,但这里的人都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悲伤弥漫在四周。
男孩缓缓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周围。
宋丞岳瞳孔骤缩,眼睛死死盯着那张与他发现男孩时截然不同的脸。
“营帐南有晦枝子!!”
伴随着一身怒吼,整个营帐群都动荡起来,还在擦拭武器的青年站起身,和另外一名青年合力抱起盛满武器的木箱,把武器全都倒在地上。
有的匪徒衣衫不整地冲出营帐,还有一些索性光着膀子,抓起武器就朝怒吼声传来的地方跑去。
越来越多的人汇聚在这里,围在男孩身边的几人也拿起武器,只等再来几人就要杀死他。
巨大的恐惧和陌生的环境本就令男孩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现在又搞出这么大阵仗,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剧痛传来,男孩下意识摸向脖子,就在他伸手的瞬间,原本插着长刀的空洞开始渗出鲜血,随后,越来越多的血液喷涌而出。
匪徒们蜂拥而至,脊狗里的人几乎全都在这里了,约莫百十来个壮硕大汉围在这里,还有两百多人已经穿戴整齐,举着各式各样抢来偷来的武器和盾牌,将这里又围上几圈。
原本晴朗的白天被人流映的有些暗了,失血过多的男孩双手支地,心如死灰。
“这是……怎么……了?”
扑通一声,男孩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