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匣子街狭窄肮脏,黑水四溢,臭气扑鼻。几只流浪狗正在垃圾堆翻找着食物,发出阵阵犬吠。
街道两边房子都关着门,低语声断断续续地从屋子里飘出来。
寒风刮过,带着这些低语飘远,风与修拉了拉身上的单薄的外衣,弓着身子向前走。
他在街尾的一间灰色的木屋子前停下脚步,木屋子上挂着一块妙手回春的匾额。
风与修轻叩大门,过不一会,一个头发灰白的老郎中开了门,用一双苍老的眼睛看着衣裳破旧,头发乱蓬蓬的风与修。
“有事?”
“想请你去看病,我妹妹病了。”
“每天都有人生病……”老郎中嘟喃了一句,转身回屋。风与修跟着走了进去。
屋子里光线很暗,空气浑浊,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草药味。
“得先交定金。”老郎中一边说一边慢吞吞收拾被老鼠啃去一角的木箱子,箱子里摆着一些瓶瓶罐罐。
“我现在没钱。”风与修说完,生怕老郎中拒绝,赶紧加了一句:“不过我很快就会有钱的。”
老郎中啪的一声将木箱盖上,神情冷漠地说:“没钱不看,请回吧。”
果然,事情就像风与修来之前想的一样。他将黑玉令牌从脖子上取下,递给老郎中:“我把这个压在你这,这是我家传的宝贝,等我有钱了,再回来赎。”
老郎中神情有些怀疑地接过黑玉令牌,不过也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就递回给风与修。
“这么好的宝贝,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显然他也没有看出这块不明材质的黑玉令牌究竟有什么值得抵押的价值。
“我妹妹病得很重,求求你行行好,先看病吧!”
老郎中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起桌上的青花瓷杯,一口一口的喝茶,默不作声,完全无视了风与修的哀求。
见老郎中长时间无动于衷,风与修的眼里闪过一道狠厉,说:“那我借用一下茅房总可以吧?”
老郎中摆了摆手,准许了风与修的要求:“在里面,不过不要耽误太久。”
风与修先是四下打量了一番屋内,见这屋子里只有老郎中一个人,这才走到屋子里面,在一条狭窄的通道尽头,找到了茅房。他在茅房里呆了一会,走出来后又钻进通道右边的厨房里。再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把菜刀。
他将菜刀反手藏在身后,脚步缓慢地走到老郎中的面前。将菜刀架在老郎中的脖子上。
“你……你要干什么……”老郎中大惊失色。不知为何这个软弱的少年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手持利刃的强人
“看病!”风与修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冷酷无情。
“你……你这是强盗行为!”老郎中挣扎着想要起身,风与修用刀轻轻一抵,老郎中便又乖乖地坐了回去。
“你别看我年纪小,我已经杀过人。”风与修沉声说道。
“你是灰狼的人?”老郎中的声音在发抖。
“灰狼?”
风与修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他看出了老郎中很害怕这个叫灰狼的人。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样对他或许更加有利。
“走不走?别逼我杀人!”他将刀刃贴住老郎中脖子上的肌肤。
“别冲动,别冲动,你这样,我也没法走啊。”
就这样,风与修将老郎中带到了住处。
老郎中把了脉,又伸手探了探静秀的额头,翻了翻静秀的眼皮。叹了口气,说:“她感染了风寒,情况不容乐观,得快点用药才行。”
说完,从木箱子里拿出纸笔,写了一张药方,递给风与修。
风与修接过药方看了看,又看向老郎中。
老郎中苦笑道:“我这没有这些药。”
“哪里有?”
“锦云药铺一定有。”
“买这些药总共要多少钱?”
老郎中想了想,说:“我看最少也得三枚银币。”
风与修送老郎中下了楼梯,将菜刀反着递向老郎中。
老郎中有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