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可以有意外。”

“……”

刘欣并未继续与程处默探讨他家那头牛何时会遭遇不测，而是转而投身于眼前的烧鸡与卤牛肉之中，大快朵颐起来。

夜幕下，两位大汉在小树林中窃窃私语，这番景象着实有些诡异，不知情的人见了，恐怕会误以为……

不得不承认，刘欣与程处默颇有远见，选择夜晚守在这里等待那些不速之客，绝非一件惬意之事。

野外夜晚的蚊虫便是第一道难关，足以让人不胜其烦。

再者，便是黑暗中那份难以言喻的孤独感，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你隔绝。

好在，刘欣与程处默二人相伴，一边吃着牛肉，一边小酌几杯，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哎，小欣子，咱们这得等到啥时候啊，无聊死了。”

“具体时间我也说不准，你要是吃饱了，就先眯会儿，我来守着。”

“算了，我还是陪你一起吧。”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时间也在他们的闲聊中悄然流逝。

幸运的是，刘欣他们并未等待太久。

按照常理，深夜是盗窃的最佳时机，那时的人们大多已陷入沉睡。然而，这些盗贼显然不够专业。

还未到深夜，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便引起了刘欣的注意。

他估摸着，此时村民们或许才刚刚入睡。小树林紧邻道路，一旦有马车经过，他们便能立刻察觉。

“来了，处默，准备行动！”

刘欣与程处默迅速从小树林中走出，向外张望，果然看到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这么晚了还有马车，看他们那鬼鬼祟祟的样子，肯定不是善茬。”

“没错，这里本就偏僻，白天都难得见到马车，更别说这大半夜的了。”

“小欣子，我们要不要跟上？”

“不，我们再等等，先让他们吃点苦头，否则咱们精心准备的大餐岂不是浪费了？”

“嘿嘿嘿！”正如他们所料，马车上坐着两个人，来到刘欣家的稻田旁，下车后东张西望了一番，确认四周无人，附近的村庄早已熄灯入睡，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老孙，你动作快点，我们都来过两次了，还怕什么？”

“老牛，你叫牛大胆，你倒不糊涂啊！你不想活，可别拉着我垫背！你知道这稻田是谁家的吗？

是平安侯家的！要是我们被抓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怕什么，这是最后一次了，干完这一票，我们就能逍遥好一阵子！”

“小心驶得万年船！”

“行行行，都听你的！”

确认安全后，两人这才向稻田走去。

“今天一定要把马车装满！”

“放心吧，老孙我种水稻不行，但拔水稻对我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不过老牛，你腿脚不便，可别拖我后腿啊！”

两人兴奋地开始拔水稻，可刚拔了几棵，一声凄厉的狼嚎便响彻夜空，惊飞了无数飞鸟。那狼嚎之声，方圆五里之内都能清晰可闻。

“嗷呜！嗷呜呜！！！”

那声音，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仿佛在诉说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悲凉与绝望。

离的很远的刘欣和程处默，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嚎叫，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剧烈打了个寒颤。

这得承受多大的痛苦呀，声音都跑调了，硬生生地转化成了凄厉的狼嚎。

“你个该死的，老牛你像鬼一样狼嚎个啥呀”

“嗷！我……我的腿彻底不行了”

“你那条腿不是早就废掉啦！”

“不……不是这条，是另外那一条”

老孙在听到老牛的话语之后，匆忙着急地向着老牛跑去，然而没跑几步，又传来一声……

“嗷！嗷呜！！”

“啊！疼！疼得我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