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冬梅家中,听完夫妻两的坦白,林风一声叹息。
原来周长春的病在三个多月前痊愈了,因此他们就想着离开这里,可冬梅这些年挣的钱都治病去了,没有钱赎身,周长春便想到去偷卖身契。
大夏的卖身契朝廷也是认可的,如果他们直接逃跑,老鸨子拿卖身契告官,他们就会被通缉。
但要是失去了卖身契,老鸨子无凭无据告官,官府不确定卖身契是被偷还是被赎回,一般不会理会,更不会发通缉令,逃跑的概率比较大。
可事有凑巧,周长春去偷卖身契那一晚,正好碰到飘香院起火,他害怕偷东西暴露,也害怕衙门会把起火的责任推到他身上,这些天一直提心吊胆。
两人以为林风他们是因为这件事来抓他们的,因此直接跪下了。
林风走进里屋看了看,除了一些简单的家具,还有几大包药,他打开其中一包看了看,是一些治疗烧伤的中药。
“孙李。”林风走出来对着孙李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吧。”
毕竟是周长春的一面之词,他还是决定让孙李查一查,只是想偷卖身契或许还没什么,可万一周长春撒谎,火就是他放的,这家伙想趁火打劫卖身契呢?
纵火罪可就大了,飘香院那么多人,弄不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是,大人。”孙李知道林风把周长春交给他,是有意让他从轻发落。
看着两人劫后余生的样子,林风哑然,看来三年前那些镇抚卫的行为,已经给人才县的百姓蒙上了阴影。
孙李和一名捕快留下处理周长春,林风则带着其余人回了衙门。
夜已深,赵捕头还守在门口:“大人,王丰年已经带回。”
“其他裁缝铺的测量册可有缺页的部分?”
赵捕头道:“回大人,小人已经问过,除了大人您查看的王记裁缝铺测量册,其余裁缝铺的都没有缺页,所列举出的人名也没有死者的名字。”
林风心想那基本可以断定线索就在王记裁缝铺身上:“把王丰年带到后衙,让弟兄们都散了吧。”
“是,大人。”赵捕头说完带王丰年去了。
林风换了飞鱼服,取了王记裁缝铺的测量册后,直奔后衙。
赵捕头很快将颤颤巍巍的王丰年带到后衙,林风冷冷说道:“王丰年,我来问你,是否每个到你那里量身定做衣服的人,都会记录在册?”
“回大人,是的。”
林风将册子甩到王丰年面前怒斥道:“那为何这册子里没有秦依依和陈梅的记录,为何少了四页?”
王丰年一看林风的飞鱼服,直接跪下:“大人,这册子从未丢失过,怎么会缺页,小人实在不知啊。”
“哦,是吗?”林风一声冷笑:“你是说本官冤枉你吗?”
他指着地上的册子:“把测量册捡起来,看看我折页的部分,好好想想记录的都是谁?”
王丰年捡起地上的册子,翻看了一下林风折角的四页惶恐地说道:“大人恕罪,小人实在想不起来啊?”
“哦,是吗?”林风微笑着看着王丰年:“最近发生的连环奸杀案你知道吧?”
王丰年看着林风好似恶魔般的微笑,心惊胆战:“回……回大人,小人知道。”
“那你可知其中两名女死者的家属都说她们在你那里做过衣服,而你这里却没有记录。”
林风越说越大声:“如今,有四名女死者确定为连环奸杀犯所杀,而你这里刚好缺了四页,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王丰年跪在地上抖得像筛糠:“小人……小人不知。”
“这意味着本官可以合理怀疑你就是凶手,或者与凶手合谋杀人。”林风站起抽刀架指着王丰年:“仅凭这一点,本官就可以直接将你先斩后奏,你信不信?”
王丰年不停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啊,小人冤枉,小人实在不知情啊!”
赵捕头生怕林风一怒之下真的将王丰年砍了,急忙劝道:“大人息怒,这王丰年平日胆小怕事,应该不敢做那杀人之事,还请大人明查。”
“看在赵捕头的份儿上,本官给你一次机会。”
林风做了下来,并未收刀:“你现在就给我一页一页翻看,好好回忆一下,到底谁在你那儿做过衣服,记录却没有了。”
“多谢大人。”王丰年不敢犹豫,立刻颤抖着翻看起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