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河于这局棋的千百种变化,均已拆解得烂熟于胸,可哪能想到,自杀一大块白棋后,局面顿呈开朗。
黑棋虽然大占优势,白棋却已有回旋的余地,不再像以前这般缚手缚脚,顾此失彼。大出意料之外,思索良久,方应了一着黑棋。
就这样你一子我一子,直到段延庆传音道:“下‘上’位七八路!”吴言依言落子。
这时苏星河却把手中棋子放回棋篓,满脸笑容,拱手道:“公子天赋英才,可喜可贺。”
吴言听到苏星河开口,回道:“你原来能说话,那为何刚才装聋做哑?”说完吴言便后悔了,心道话讲快了,他还没表明自己听得见呢。
苏星河并不纠结这些小事,眼下珍珑已破,自是带人去见师父为重。站起身走到那三间木屋之前,伸手肃客,道:“公子,请进!”
只见这三间木屋建构得好生奇怪,竟没门户,不知如何进去,吴言却知道得破开木门而入,但虚竹好歹有内力在身,我就难了。
当下后退几步,疾跑加速,肩膀用力一撞,把自己撞了个踉跄,只能向后看向段延庆。
苏星河见吴言不懂武学,刚想上前解围,却感觉后方掌劲袭向木门,轰隆一声,木门四分五裂,门户顿开。
转头看了一眼树下拄拐的段延庆,也不多说,再次伸手,“公子,请进!”
吴言闻言,踏步往里走去,却只见房中空空荡荡、一无所有,无门也无窗。
刚想问苏星河接下来怎么走,便听到隔着板壁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既已破了我这棋局,便进来吧。”
吴言知道这就是无崖子了,便用另一边肩膀去撞板壁,只听喀喇喇一响,那板壁已日久腐朽,当即破了一大洞。
吴言从洞中进去,房间阴暗,借着板壁破洞的光,吴言打量着房间,只见这又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却有一个人坐在半空。
这人身上有一条黑色绳子缚着,那绳子另一端连在横梁之上,将他身子悬空吊起。
吴言拱手行礼“拜见前辈。”
却听那人叹了口气道:“唉,怎么是个相貌平平的小胖子。”
听到相貌平平,吴言便心中不忿,再一听到说自己小胖子,当即回嘴“前辈,我这相貌说个五官端正不为过呀,而且我这是富态,怎么能说胖呢。”
说着看了看无崖子,见他长须三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无半丝皱纹,年纪虽然已经不小,却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便又开口道:“也就比前辈差一点点。”
无崖子听到这等厚颜无耻之言,嘴角一抽,也不跟吴言辩说,只问道:“你姓甚名谁?”吴言回答:“姓吴单名一个言字。”
无崖子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道:“你能解破我的棋局,聪明才智,自是非同小可,但相貌如此,却终究不行,唉,难得很。
我瞧终究是白费心思,反而枉送了你的性命。小公子,我送一份礼物给你,你便去罢!”
吴言听到无崖子这么说,心道,那可不行,我想要您的内力跟武学啊。
便开口道:“听前辈所言似有什么难事要办,在下虽然本领低微,却也愿勉力而为。”
“不行不行,我需得找个相貌出众的,你尚未达到我的标准。这样吧,我明年六月二十八遍邀天下群雄,来此破解珍珑棋局。
若有能破解者便另说,若没有,就只能拜托公子了。现在你且出去吧,帮我把苏星河叫来。”
吴言听到无崖子这么说知道其应该是未到油尽灯枯,尚想找个更符合心意的人传承。
而且明年邀请人来破解珍珑棋局,已经比原本提前一年了,也不再多说,就出了房子,让苏星河进来。
吴言坐到树下思考,这次没能得到无崖子内力,是直接找段延庆看看能不能学一阳指。
还是等一年后,等无人破解棋局了,再让无崖子传功呢。还是再等一年吧,我这年龄开始练武估计已经太晚了。
而且我也不可能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一步步修炼内功,够呛能有所成就。
既下决定,吴言便打算离开。
“公子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