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竹杆般的瘦长身子摇摇摆摆,东一晃,西一飘,便已到的交战两人身前。
双手在腰间一掏,两只手中各已握了一柄钢抓,这对钢抓柄长三尺,抓头各有一只人手,手指箕张,指头发出蓝汪汪的闪光。
只见他左手钢抓护在身前,右手钢抓挺出,蓦地向傅思归面门抓去。傅思归一根铜棍左格右挡,难以招架。
就在这时突然飘来一阵笛声,片刻间便响到三人近处。
只见一个宽袍大袖的中年男子,三绺长须,形貌高雅,双手持着一枝铁笛,兀自凑在嘴边吹着。
那人吹笛不停,快步向正自激斗的三人走去。猛地里笛声急响,只震得各人耳鼓中都是一痛。
他十根手指一齐按住笛孔,鼓气疾吹,铁笛尾端飞出一股劲风,向云中鹤脸上扑去。云中鹤一惊之下转脸相避,铁笛一端却已指向他咽喉。
战场又转变为两两相斗,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
这时又两个护卫冲出,一人从腰间抽出板斧,一人手持一根连着软索的铁杆,正欲加入战团,意图速战速决。
一声婴儿啼哭声却忽的传来,只见一抱着孩童的青装女子轻飘飘而来。
较二人更快加入战斗,先是将怀中孩童递向铜棍,逼开傅思归。接着一转身,又抓向铁笛。
刚抓到铁笛,却只觉笛上烫如红炭,吃了一惊:“笛上敷有毒药?”急忙撒掌放笛,将手中孩童掷向使笛男子。
男子只得大袖挥出,将孩童稳稳接住。
叶二娘一瞥眼间,见到宽袍客左掌心殷红如血,又是一惊:“原来笛上并非敷有毒药,乃是他以上乘内力,烫得铁笛如同刚从熔炉中取出来一般。”
此时战斗已歇,叶二娘招呼一声“老三,老四,对方人多势众,走。”说完便转身退去,南海鳄神、云中鹤赶忙跟上。
远远还有声音传来“乖徒儿,你媳妇在山上洞里,你自去找吧,师父下次再来找你,让你拜师。”却是南海鳄神对段誉说的话。
段誉一听此话,随即往山上冲去,边跑边大喊“木姑娘、木姑娘,我来找你啦,木姑娘。”
四大护卫也带着一队人跟着往山上奔去,寻找能藏人的山洞。
不多会儿,就找到了一个山洞,颇大,还点燃着篝火,一黑衣姑娘正躺在一边,却正是木婉清。
木婉清昏迷之中,耳边只听有人低呼:“木姑娘,木姑娘,你快醒醒!”
她神智渐复,觉得自己躺在一人怀中,正欲反手一掌打去,却听那人道:“啊,你终于醒转了。”
听到这声音,知是最近几天日夜思念的段郎,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苦,泪水滚滚而下,身子仍躺在他怀里,手却变成抚摸段誉脸颊。
这时,段正淳也走进洞来,看到这场景,顿时了然,开口道:“誉儿,这位姑娘,我们抓紧回城吧,回城好好休息、养伤。”
段誉闻言回道:“是,父亲。”
木婉清听到段誉称呼,看了段正淳一眼,心道这便是未来公公吗,也回道:“好的,伯父。”
一行人赶回大理城,已是卯时时分,天已然亮起。
而吴言此时却正在镇南王府客房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