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李四,我对他的感情挺复杂的吧。他说他爱我,我也曾经相信过,然而,我似乎只是他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他所知有限,却能想出如此精妙的办法,他真是个极其聪明的人。我认为,如果他是我,肯定会将此事处理得更完美。可惜,他并非我。
他能做到的事,我无法企及。而我所能做的,就是将大家埋在一起,彻底了结此事,阻止其继续发酵。或许是因为孤独难耐,我用菌丝重塑了每个人的身影,细致地雕琢每一处细节,一点一滴地重拾记忆。
我不禁想,如果现在的我重新经历一次,必定会做得更好。但遗憾的是,时光无法倒流,一切都已成为过去。
再多的东西我也不清楚了,除非你们去问问祂吧,或者得问问老一辈的事了,可惜,人都不在了。
但是我记得奶奶对我说过,缘分随天定,也许我快解脱了,小布你们遇到的花妖它们有时会出现,但是也有一点点是我用菌丝编的,不必太在意了。”
女人坐在树上,裸露在外的四肢突然变成了菌丝,她很安静的看着几个人,笑了笑,又突然从树上跳了下来。
“好有意思啊,其实你们猜成什么样子都会通过的,因为很多事情我也记不清楚了,现在外面发展的什么样子了?”芳如月看向布洛尔。
“啊,这里的东西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呀。”布洛尔还没有说完,绿萼就轻轻的拉了他一下。
“您说这里之前从来没有进入过别的人,我们是第一批对吗?”绿萼问道。
芳如月就这么把自己的手脚变成菌丝缓缓蠕动,最后爬上了圆桌上面的黄色圆球。
“应该是吧,虽然这里是我的地盘,但我的记忆好像并不受我控制。
不过应该是真的。如果连这个都要一遍一遍的循环,那我真不知道我犯下了什么样的罪。
况且我感觉我很少能这么清醒。
也许是时间到了吧,我的罪也该消失了,对了,你们手上绑的线就是那些人的灵魂线,在这里,他们永远不会离开。
但是好像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东西真的会变的淡的,我觉得我快自由了,那他们也就自由吧,如果还有什么恩怨,那就到了下辈子再来纠缠吧。”
芳如月现在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大团,她缓慢的蠕动到了布洛尔旁边,声音闷闷的。
“我真的感觉有时候在做梦,我感觉我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感觉有人来了,我的头脑也很少这么清醒过了,我觉得一切都快结束了呢。”
说完这话,她就这么化作无数花瓣消失了。
花朵一下子扑到了布洛尔的身上,布洛尔感觉自己,之前塞到衣服里面的红色花朵跟随着芳如月一同消失了。
周围的场景飞快的崩塌,八个人都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场景迅速的退去,好像只过了一秒钟,但也好像过了好几年,再次睁开眼睛,又回到了那片集市上。
发展的太快了,好像一切都在做梦,任务就这么完成了。
每个人手上都绑着一条线,也有绑两条的,在出来之后迅速的爬上刚刚少女给每个人发的荷包上面,一圈一圈的缠绕,直到把荷包包成一个茧。
麻团还还没来得及跟人说话,一道声音就响了起来。
“恭喜各位了,小店的任务大家已经完成,真的好开心呀!”穿着蓝裙子像极了纸人的少女飞速跑了出来,对着大家鞠了一躬。
周围已经没有什么精致的屏风了,有的只有一张普普通通的大木圆桌,上面也什么都没有摆,只放着每个人已经被包成茧的荷包。
“大家的三个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各位还要继续走吗?”蓝衣少女微笑的望着众人。
“不是两个吗?啥时候又完成了一个?”麻团有点惊奇。
“该是把咱们当成一组了,他们完成了一个,咱们完成了一个,又一起完成了一个,刚好三个。”白谛很快就反应过来。
“这样也好,那就继续走呗。”南菘低声说道。
于是四个人就起了身,对面的A组的人似乎也反应了过来,仙客来微微一笑,上前一大步就揽住了布洛尔和麻团。
“哎呀,都这种交情了,一块走啦。”说着就拖着人往前走。
绿萼没有说什么,只是快走两步跟上前面的三个人。
酒一枝冷哼了一声,对着白谛翻了个白眼,也大步流星的走了。
鹿南瑶笑了笑,跟上了前面的酒一枝。
剩下的白谛和南菘两人看了一眼这家小店,已经不见丝毫的下雨痕迹了,于是跟上了前面的几个人。
“你听说过“空白之渊”吗?”白谛问南菘。
“这能没听说过,成为探索者不可能连这都不知道吧?”南菘回他。
“那你听说过“蛇屠归”吗?”白谛又问道。
“这怎么可能没……等一下你的意思,咱们跟这能扯上关系?不可能吧,不是说这至少要等……”
南菘还没有说完,就被白谛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我听说那里面不是什么怪癖收集师,什么暗杀者,什么偏执者,还有什么怪物师、变形人、狂热者还有什么什么什么,我也忘了。”南菘立刻小声的说。
“我觉得这次的事跟那个组织可能扯得上,不过我肯定也不确定,这样奇奇怪怪的组织有很多的。”白谛明显不想多说。
“天呐,他们还没有被抓捕者抓到吗?不是说等咱们成功毕业之后,在成功进入有关部门才会面对这些吗?”南菘明显有些不可置信。
“太阳也有阴影的一面,哪里有什么非黑即白?”白谛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咱们的进入是有意还是无意,只希望是无意的吧,但最起码在这里没有见到别的什么人,咱们还有传承,虽然还没有能够完全使用,但要是普通人,我觉得会被侵染的更严重,至少比咱们要危险。”
南菘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该怎么办?”
白谛叹了口气,“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好再说吧。至少到现在,对方没有要咱们命的意思,而且你看刚刚的人明显都衍生出自己的思维模式了。”
看到他这副样子,南菘感觉有点想笑,明明是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白谛看了她一眼,似乎也知道她在高兴什么,顿时头一偏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