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酒一枝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他转过身盯着白谛。
“什么怎么样?”白谛压根不想理他。
“我还以为你会被吓晕过去呢。”酒一枝眯起眼睛。
“哦”。白谛实在不想理他,见到场景变化,又回到了原来的场景,他从树上跳了一下去。
酒一枝不满的喂了一声,白谛并没有理会他,只是突然站到一根垂下来的绸缎面前,紧接着就爬了上去。
刚刚在幻境里,直到最后芳如月都站在这根垂下来的绸缎下面,而且许多死人都主动爬到了这里缠上了绸缎,可唯独这一根绸缎最特殊,并没有缠过死人,而且颜色跟周围的都不一样,是纯黑色的,描绣着金边,下面绘着花纹,跟其他的比起来,简直是异类。
白谛迅速的爬了上去,酒一枝在错愕之后很快就想明白了,有些气恼的回到了那棵树上,刚刚在树上的时候,白谛就悄声对他说这棵树不太对劲,让他注意着。
“可就这一棵树,能有什么?”酒一枝围着树转了两圈,他突然感觉树皮很奇怪。
树皮粗糙干裂,可是却有一大块很完整,甚至颜色都与周围有一些不同。
他上手摸了摸,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给他的感觉就像在摸粗糙的麻布,根根分明,而且有些刺挠的感觉。
指甲瞬间变长,径直朝着那块树皮挖了下去,就听呲啦一声,一大块树皮直接被拉了下来,断的干干净净,完完整整。
树的蕊子竟然是红色的,树皮刚被扒拉开,一大股一大股的血红色立刻涌了出来,像止不住的喷泉,酒一枝躲闪不及,被血红色溅了一身。
“这么倒霉吗?”他低声骂了一句,却见喷在他身上的血红色汁液突然蠕动起来,变成一股一股的红色菌丝线,而那些树里面的汁液,竟也变成了一股一股的菌丝线,慢慢的往树里面爬,眨眼间,血红色糊满了树受伤的地方,血迹什么的都没有了。
酒一枝则目瞪口呆在原地,他有些不信邪的想再揪掉一块,结果这东西坚韧的吓人,把他的手还给磨出了白痕,这东西还能伤到他的手,真的给人的感觉很不对。
酒一枝皱起眉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这棵树似乎有着某种奇特的生命力和自我修复能力,而且它的血液竟然能够变成菌丝线,这种现象实在太诡异了。
不对不对,最奇怪的,难道不应该是树会流血吗?算了,他拾起正在旁边的树皮。
树皮很完整,上面写着三个大字一契约书。
大致浏览了一下,意思就是芳家的产业不太正经,而且现在人都没了,只剩下一个弱女子,家业理应由他的两个女婿继承,两个女婿家也算稍有家底,之后为了彻底榨干芳家,而另外两家也撕破了脸皮,所以弄的这个契约书。
酒一枝眉头一挑,又摸上了契约书,却发现带着几分滑腻,简直就是很奇怪,背面是带着几分光滑的,正面却是这种感觉,什么东西是这种手感?
他猛把书甩到地上,想了想又拿了起来,随手撕了一块垂落在地的丝绸,包了起来并放进自己的衣服里。
还不能扔,他感觉这里面应该会有夹层,这么厚的一个东西,不可能只有那一层表面。
白谛很快就爬了下来,说是爬下来也不对,反正就拽着布就那么一下子飞下来了。
头发有些凌乱,也不知道具体是遇到了什么东西,背上背了一个东西,是一个特别大的箱子,左手还捏着一小撮东西。
“上面是什么呀?”酒一枝接过他背上的箱子,顺口问道。
白谛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古怪,酒一枝正在研究箱子,不设防的看到他这副表情,顿时好奇心就上来了,也不摆弄箱子了,就这么好整以暇的盯着白谛看。
白谛古怪的抬了抬头,发现从他们这个角度上面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周围本就昏暗,上面更是漆黑一团,不真正上去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上面有点奇怪的东西,你别好奇了。”他边说边把左手里的一小组东西铺平在地上。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快快快!”酒一枝直接拉上他胳膊晃。
“我描述不出来,你自己看去。”白谛用力地想要抽出被抓住的胳膊,但毫无意外地以失败告终。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猛地袭来,吹得四周的绸缎纷纷飘摇起来。两人对视一眼后,酒一枝果断背起箱子,毕竟白谛那瘦弱的小身板实在让人不太放心,刚才看到他从上面滑落时,酒一枝甚至担心他会被压垮。
而白谛也迅速整理好物品,然后和酒一枝一起再次敏捷地爬上了树。不知为何,他们总觉得待在树上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狂风肆虐,发出阵阵呼啸声,两个人紧紧躲在树枝之间。树上的许多花朵都被吹落,树枝疯狂舞动,伴随着隐约传来的清脆声响。
酒一枝突然递给白谛一把扇子,这把扇子巨大无比,足有白谛两张脸那么大。白谛一脸疑惑地看向酒一枝,只见酒一枝指了指上方,扇面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到底是什么?
白谛瞬间感到一阵无语,将扇子塞回酒一枝手中,同时更加小心地躲藏起来。
树外面狂风呼啸,白谛则在脑海里不自主的回忆起刚才的场景。
他从黑色的绸缎上爬了上去,就看见一个很小的洞口,不时还有阴气从里面呼的一下吹了出来,还带着一些潮气和香味,没有犹豫,他径直爬了进去。
在黑暗深邃的洞穴之中,一股潮湿且带着幽香的气息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空间。微弱的光线从下方的洞口投射进来,勉强照亮了这个充满神秘色彩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洞穴的墙壁上,菌丝如同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地缠绕着,形成了一幅幅诡异而扭曲的图案。这些菌丝似乎有着自己的生命,不断地生长、蔓延,将整个洞穴装点得犹如一个巨大的迷宫。
而在这些菌丝之间,悬挂着一具具人骨,它们仿佛是被时间遗忘的存在,静静地诉说着过去的故事。有些骨头已经残缺不全,散落在地上,与菌丝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幅死亡的画卷;而另一些则仍然保持着完整的形状,仿佛在展示着它们曾经的主人的坚韧和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