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渊在怯战和守成思想的桎梏之下,终究是没有办法同意廖立的最终主动出击计划。
一切的建议都落空,这确实让廖立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逐渐得志的心态,再度跌入了低估之中,对他的打击确实很大。
以至于,廖立连续三天的时间,都没有步出自己的大帐一步,就只是躲在里面喝酒消愁而已。
甚至于,还有一些传闻在说,廖立喝酒之后便打发狂言,说是辽东军这下子真的是完了。辽东完了之后,他就可以继续回去成都继续当他的寓公赋闲之人。
这个传言在军队里面传播的范围不不少人都跟着悄悄地议论了起来。
最终,这个传言不可避免地要传到公孙渊的耳朵中去。
以公孙渊的脾气和气度而言,他当然不可能不在意,当即很是愤怒地想要直接派人把廖立抓起来,以蛊惑军心的罪名论处。
果然是个翻脸不认人之辈。
但是,公孙渊的行动,最终还是被卑衍劝住了。
卑衍对公孙渊说道:“主公,不说这些关于廖军师的流言究竟是不是真的。廖军师先前带着我们辽东的军队,打了一系列让大家都瞠目结舌的大胜利,现在军队里面的,从将官到士卒,都对他感觉非常敬佩。您在这个时候,因为一个流言而将人抓起来,军心必然要出现很大的浮动。而且,如今大军驻扎在前线,曹魏的大军已经陆续开过来,主公身边现在正是最需要一个像廖军师这样,能够为您出谋划策的人才啊!”
公孙渊顿时被卑衍说的颇为意动,愤愤然说道:“即使如此,廖立也不应该说出那样的混账话!什么我们辽东军要完蛋,什么还他可以回蜀汉去!在我们辽东灭亡之前,我就先要了他的命!”
卑衍连忙说道:“主公莫要动这样大的肝火。廖军师也是因为有些怨气,前些日子三番两次向您进言,全部被您给驳回,对他的打击确实很大。这样吧主公,末将现在就代表主公你去抚慰一下廖军师,让他赶快重振精神吧。至于流言的事情,主公就暂时忍耐一下,就当做这事情从未发生过,如何?”
半晌之后,公孙渊点头说道:“好吧,你速去速回,告诉廖立,就说本公身为关心他的身体,让他少喝些酒,毕竟现在可是大战在即,他那样整日醉醺醺的成何体统。”
卑衍连忙领命退出大帐后,忍不住叹了口气,这辽东军本来的形势大好,想不到这大军的进攻态势一停下来之后,形势就逆转成为这样了,完全是再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卑衍回过头看看公孙渊的大帐,再度叹息摇头,这个主公啊!
卑衍立刻骑上自己的坐骑,直奔廖立的大帐。
他进去一看之下,顿时就吓了一跳,廖立这大半天的,身上几乎什么都没有穿,就那样躺在卧榻之上,整个人形成一个大字,大声地打着呼噜。
堂下的地上,则都是散乱的酒壶,弄得满屋子都是酒气。
卑衍连忙上前,轻轻地推了推廖立,又连续叫了好多声廖立的名字,才终于将他给叫醒了。
廖立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睛,确实感觉头痛欲裂,真的是宿酒导致的。
卑衍连忙把廖立从榻上扶起来,问道:“廖军师,你现在还好吧?你这几天可喝了太多的酒了。”
廖立苦笑道:“为我解愁苦,唯有杜康尔。”
卑衍也是苦笑道:“本将知道你的心里不愉快。但是廖军师,你是读大书的人,应该知道,自古以来,能够上下相得的情况,那是少之又少的。你的建议不被我家主公所采纳,确实委屈了你,但是你还可以想想别的法子,千万不要如此之颓废啊。”
廖立摆摆手,卑衍连忙用力将他扶起来坐好。
廖立说道:“卑将军为何来我这里啊?”
卑衍说道:“本将挂念廖军师你的身体。同时,我家主公也同样关心廖军师,让末将过来劝你要注意好身体,毕竟如今的战争还需要你来统筹规划啊!”
廖立这时候忽然问道:“曹魏方面的冀州军队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