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镇长说:“这也不是刚才我给你的那张五十啊?肯定你自己本来就有钱。”这时旁边小翟说:“高主席你刚才买的彩票抽到什么奖?”高主席说没有,小翟说肯定有,高主席怕再争就露馅了,自顾自地搭车回家了。
晚上汇报给他老婆,他老婆可喜欢了,那晚给高主席大大的奖赏,他们就住在镇政府院内的家属小院里,第二天他老婆去城里把冰箱弄回来,很多人都看到了,他老婆还说是买的,骗小愣子呢。
卜镇长和他翻脸了,逢人就说:“你要是真没钱,我送你50块也不算个事,你抽奖抽到东西就掏钱来还我,你这也太小人了。”
卜镇长的老婆也出来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摸奖都叫老卜给他垫钱哟。”
高主席老婆一直嘴硬:“就是买的,就是买的。”最后竟然真的告到了法庭,经取证(其实也不用取证,发票都没有,还不说明问题)调解,高主席掏了1500元给卜镇长,各占一半,那时候工资才200多元一个月。
扯远了,亚优二号到了关键时期,张教授讲公稻扬花授粉只有每天早上露水前的5-10分钟,一定要抓好机会。具体操作是要求全体镇干部凌晨三点半起床,每人带一根大粗绳,在天还没亮之前和土地承包户一起,一人拽一头,用绳子拉公稻的梢子,让公稻抖动,把花粉扬起来授到母稻花蕾上。【太辛苦了】
天没亮,露水前,拽着绳子在田埂上奔跑,那是什么感觉,镇里还有几个女干部也是这样,有的人鞋子跑掉了,也顾不上再穿,就赤着脚拽绳子跑,仿佛这就是迈向致富的奔跑。
公母稻还得分别收割,分别脱粒,折腾人的事儿真多。
终于收获了,每亩平均收公稻150斤,母稻上收到的稻种有200斤,按专家讲公稻,比一般粳稻还好吃,且只能吃。母稻产出的稻种,省农科院10块钱一斤收购。原来亩产值只有500元,这一下就2000多元,虽说籽种钱比常规稻种贵了几倍,又回想起拉大绳的辛苦,更何况那大粗绳沾了露水真是无比的重,一想起来,肩膀仍然酸痛,可这利润也翻番了啊,吃的那些苦都不算个事,真是喜死个人了。
张国强更是镇里的坐上宾,书记、镇长款待了他好几天,他带着成功的喜悦,带着老百姓的重托,带着全部镇干部的辛苦,带着20万斤“亚优二号”稻种去省农科院了。
本来在老百姓的想法中是把籽种收上去就能领到钱的,大家都一起憧憬着赚到钱,把生活质量提高一点,把平时想买的东西,能买点回来,可事实不是这样的。
张教授十一月出发的,到省农科院后就打电话给严书记,先是说专家得化验种子质量才能给钱,严书记说那就等着化验吧。
过了两周,老百姓来村里找的实在多了,村里扛不住了,两个村书记又来镇里找,严书记只好给张教授打了电话,张教授答复说,是在等化验,可是结果出来要等到第二年夏天播种、育秧、移栽、收获后,才能知道产量,这意思就是得一年时间。
老百姓因为“亚优二号”三系繁殖的籽种成本就高、劳力成本也多支出了许多,这样到现在分文未得,这日子怎么过,制种户都成了困难户。
镇政府也妄想去收任何费用,驻村干部也不去布置任何工作了,两村的运转几乎瘫痪,甚至影响到镇政府的开门了。
等到种子检验的结果,根本不符合要求,两村的原来制种户也确有自己留下种子自己种的,产出的粮食确实也是产量极低。
省里反馈来的消息是三系杂交技术还是没成熟,尤其是让没有一点制种经验的农户来操作,失败率就更大,20万斤稻种本来指望能赚200万元的,最终按粮食价省农科院只付了10万元,乡政府收提留没指望了,急疯了!制种户没有发财反蚀本,更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