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些焦了的肉条,是特意烤焦的。
利于肠胃的消化,促进血液循环。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只剩下了驴肉条,不见一丁点绿的地方,它便是人体不可或缺的东西。
单纯的吃肉、只有肉,这样吃上一星期,人的身体是会出问题的。
苏晏接过肉条,在嘴里咬的极脆,焦糊的地方,咔嚓作响。
“我和我爸掏鸟,烧出来就这味儿……”苏晏和姜妍妍说话。
宫六六添了一把柴,问:“咱们接下来……走?”
杨红说:“嗯,我也认为走为上策。”
龚丽敏点头,“奉国队来的太过诡异了,它好像知道我们就在这里,直接就过来了……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
“你的意思,是——使徒?”
“对。”
“使徒没死?怎么可能?”
苏晏闭上眼,一边小憩一边心念微转,思念如电一般,乍出许多思绪,串成了一串!
他“嗯”一声,说:“还真有可能。使徒的降灵的能力,极有可能让他在别的个体上复活了。”
“你是说——”
“如果,使徒还活着。那么刚才的奉国队,就可以解释了……
“使徒利用了降灵的能力,联络了奉国队,给了我们的坐标!”
“这……”
姜妍妍推测,“这么说,之前使徒是在奴国队里面?”遂又否定,“也不一定,他也可能就在奉国队,他知道我们的出发点,按图索骥,很容易就能追上来。”
苏晏道:“也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件事,就是一个巧合。
“但,这种时候,我们不能赌这是一个‘巧合’,料敌以宽,不论什么时候,也都是对的。
“之前,在沙漠旅馆。咱们是越早打,越有优势。
“现在,却是拖得越久,咱们越有优势。”
时势易,便是如此。
之前,他们只有一些蜥蜴、老鼠肉,根本就不够吃。而且还俘虏了卡美莉,敌方只剩下了九人。
如此“优势在我”还不打,那简直就对不起老天爷的恩赐。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现在就不一样了……
现在,他们不仅仅拥有足够多的驴肉条,还有足够多的水。
只要拖延下去,此消彼长,时间越长,彼此的差距也就越大。
他们是吃饱喝足了,可敌人却是真正的“沙漠求生”。
“那,就走?”
“走!”
众人也不迫切,稍等了一下杨帆回来,休息了几分钟,这才灭了火,顶着烈日转移了。
为防暴晒,众人将从奴国队的身上扒下来的和服顶在头上,将身体笼的严严实实,像是沙漠北面隔海相望的安拉土著。
一行人排成了一列,沿着山脊蜿蜒。
“看!”
苏晏的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极远处一棵枯死的,孤零零的树。
他伸手指向那一处,众人的视线就跟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树?”
苏晏振奋道:“咱们折一根枝杈多的树枝,拖在地上,就能把脚印埋住!
“走过去后,风一吹,过上一会儿就光溜溜的了。”
一众人便紧走过去,取出了刀具一阵砍、划、锯。
沙漠中死去的树木,其木质本身就好,再加之水分被蒸发的干净,却是硬度、韧性都很惊人。
一刀劈上去,只能劈下去一点点,那股韧性一弹,却是将人的刀一下就弹开了。
足足是好几下,才破开了一半的口子,这才用手一掰。
“咔嚓——”
干燥的木茬子便暴露出来。
一根一根的尖锐。
苏晏说:“这木头,真硬。用来做枪杆子、大杆子、棍子什么的,肯定很合适!”
“给我!”杨帆拿过了手腕粗的树枝,将后面的树冠一拖,“感觉还不错。”
说完,就冲众人一笑,“等回去了,我就说你们欺负我,什么活儿都让我一个人干。”
李开揶揄,“哟哟哟,那人设立起来,记得给我们分精神损失费!”
“去,我都没跟你要精神损失费。”
杨帆走在了众人身后,拖着树枝,一路上沙沙作响。
所过处,却是耙出了一片平滑,足迹全无。
待众人走远了,平滑的地方就已经被风推着沙尘推过去,什么也没有留下。
卡美莉却是跟着苏晏一行人,远远的缀着。
她就像是一只真正的变色龙一样,身体和黄沙一色,行动起来,是趴在地上快速的爬行。
留下的几点痕迹,一看就不似人留下的,是一窝月牙形的沙坑。
“真狡猾……奉国队那群自大的蠢货,让他们看出了异常。”卡美莉心中赞叹苏晏一行人的聪明、机敏。
又寻思:“央萨、弗朗基、普朗、艾坦、奉国五国围困计划,算是失败了。
“这群短视的家伙,就和那群尤人一样,还未见到胜利,就开始得意猖狂,坏我大事。”
想到这里,她忽而又心里一转……
“不对啊……奉国坏的是使徒的事,和我卡美莉有什么关系?这坏事,难道不是好事吗?”
“使徒”所代表的,是以南国为首的协约联盟的利益,赛前特意降临在了一个少年身上,以便进来遥控、监督。
迫害她的父母、迫害她的人,可不就是他们吗?
他们的计划失败!
他们死亡!
这岂不是最好的“报复”?
卡美莉的心情一下子就美丽起来,这种给自己的仇人添堵的感觉,却是越想越爽。
她的口中,不自觉的震动声带,发出了一阵“呲呲”声。
“那么,接下来……”
她的眸子里尽是跃跃欲试。
已经饥渴难耐。
距离洞穴东南十里外,四队人各成一体,彼此距离了足够安全的距离停下。
央萨队是一群样貌敦实的壮汉,浅金色头发,深目挺鼻。
弗朗基的一队人却更狭长一些:不论是眼睛还是脸,给人一种极为刻薄的感觉。
普朗、艾坦两个队伍的人,却很漂亮。
一个严肃,一个散漫。
“奉国队为什么没有来?他们难道敢不听使徒的命令?”普朗队中,一人说。
央萨队中,一人说:“它们出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着,还瞥了艾坦一眼——艾坦人也一样。
艾坦队中一人说:“那,不如我们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