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一起修炼的许多战士，都永远留在了幽冥战场，身化骸骨。

她还喜欢过一个角魔族的女子，但那个女子，在幽冥战场内，也被人斩杀，被割了头。

她仇视一切人族，她心存着一个执念——杀上仙渊之界，杀光所有人族。

这是她们小部落，是她们角魔族，是她们所有族人的心声和目标。

为了这个目标，她们一代代的努力，一代代的积累着实力，一次次地冲击着幽冥战场。

永不退缩。

沐琉汐握着碎念晶，碰撞一个个黄色光点，激活一段段记忆光团，窥视着一幕幕经历。

渐渐地，她生出一种自己就是坤森，自己在经历那些场景画面的感觉，她有种感同身受，有种很强烈的感觉——角魔族也是高等级的生灵，也有喜怒哀乐，也有理想，也有追求，甚至也有爱情。

除了和她长的不同，除了修炼的方式有所差异，这个叫坤森的角魔族修真者，和仙渊之界的人类没有太多的区别。

那一幕幕场景画面，在她心间不断的交替浮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碎念晶的一个个黄色光点，都被她激活解析了记忆，那碎念晶已经不再闪亮。

可她还是握着碎念晶怔怔出神。

仿佛还沉溺在其中，在坤森的世界中无法自拔，还在感受着坤森的生命轨迹。

松立亭从她握住碎念晶起，就没有讲话，而是默默看着她。

从沐琉汐的身上，他感受到非常强烈的精神波动，他知道沐琉汐的精神意识深入了碎念晶，正在体悟那些记忆，在体悟坤森的人生经历。

他绝美的脸庞上，逸出一个奇异的笑容，他双眸熠熠生辉，紧紧盯着沐琉汐的脸部表情，看着沐琉汐时而皱眉，时而紧张，时而恐惧，时而大喜，时而大悲……

许久许久后，沐琉汐仿佛从另外一个时空走出来，睁开眼，她眼中一片茫然。

她中的碎念晶，不再有一丝光点闪烁，也就没了一丝的记忆碎片。

“把碎念晶还给我吧？”松立亭忽然伸，柔嫩的玉上，还摊开一面绢——为了避免再次沾染口水。

沐琉汐下意识地将碎念晶递给他，精神依然恍恍惚惚，在她脑海之中，不断浮现一幕幕的画面，那些画面如此的清晰，反复交替的滋生——那是坤森的人生经历。

“沐琉汐！”松立亭轻喝一声。

如醍醐灌顶般，一股柔和清明的力量，直达她心灵识海，如要肃清她脑中的种种迷惑。

她忽然被惊醒，目显异光，身躯轰然一震。

然后她真正醒来，她看向松立亭，神色有些复杂，道：“我好像看到了坤森的一生，仿佛和她一样重新经历了一遍，刚刚，我觉得我是一个角魔族的族人，我在为角魔族毕生的理想奋战……”

“坤森？”松立亭淡然一笑，“那个角魔族族人的名字？”

“嗯。”沐琉汐点头，以一种奇异的声音道：“这个邪族，也有血有肉，有灵魂有感情，有人生理想，有着对未来的憧憬和追求……”

松立亭神色认真起来，“只要是高等级的生灵，只要是拥有智慧的生命，都有你所的一切。幽冥界的邪族。和我们在质上没有太多区别，区别只在于外貌，还有修炼的天道，身体上的差异……”

沐琉汐讶然看向他。“你也解析过角魔族的记忆？”

“不用解析我就知道她们和我们没有区别，因为，我曾经和她们在幽冥战场作战过，我知道她们有着高等智慧。知道她们的厉害。”松立亭轻声道。

“她们毕生追求，就是杀入仙渊之界，杀入灵域，杀入……她们心中的故土。她们认为我们生活的土地，就是她们的故土，是我们的祖辈将她们驱逐到幽冥界，还设置种种防线，不准她们再次踏入……”沐琉汐悠悠道。

“她认为的事情，有些对。有些不对。她所知道和理解的事情。都是角魔族的长者告诉她们的。那是她们培养战士的方式，帮助她们洗脑了。”松立亭微笑。

“哪些是对的？哪些是不对的？”沐琉汐皱眉。

“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体会。需要你来通过自己的认识了解。这些经历，也是你天道修炼的一部分。是你磨砺自己必须要经过的，你会慢慢了解真相。”松立亭很认真地道。

沐琉汐沉默了一会儿，也没有继续多问，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幽冥战场的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