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子君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连屁股也不继续安抚了。
他盯着纪缘,难以理解的问道:
“你要单剑进枪?还是三米大枪?!”
“有问题?”
“问题大了!”
侯子君走近,伸手想要量下纪缘额头的温度,但被纪缘轻松躲过,于是他只能一个回首掏,撩了下自己飘逸的秀发。
“你就说你干不干吧。”说着,纪缘瞥了眼武馆门口。
“当然干!”侯子君果断点头,但随后又狐疑道: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贱的请求,你小子莫不是给我挖了个大坑。说是用长剑,别到时候上了台,你拿出把剑型奇物劈我?”
纪缘翻了个白眼,“一件人级奇物五位数,你买给我?”
“那就是你突破药鼎境成就金丹了!”侯子君不可置信。
纪缘同样不可置信,他以为侯子君的智商抵达了类人猿的低谷,而他对此早已适应,结果这猴子居然还会打洞!
“呵呵,后天我才上高一,如果我真的入了金丹境,那么我现在应该是骑着乾州三乐司的司州在这里和你讲话。”纪缘都被无语笑了。
“呼,吓我一跳……”侯子君拍了拍胸脯,他被自己给吓到了。
“行了,你去拿把大枪过来,我在天字台等你。”纪缘看着两手空空的侯子君说道。
见纪缘如此认真,侯子君也不继续扭捏,只是在走之前,他回问道:“要不要给你捎把斩马刀。”
“我用平时的剑就行。”
纪缘看向一旁的角落,在那里倚着一柄黑鞘长剑,剑长三尺,样式平平无奇。
“嘿嘿,那你等下可别哭鼻子。”侯子君转身就走,一想到纪缘等会儿跪地求饶的样子,他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看着侯子君欢快远去的背影,纪缘摇了摇头,心中为自己的挚友浅浅默哀了两秒。
“猴子,为了兄弟我的前途,只能委屈你当小丑了。要怪你就怪馆主吧,谁叫你们父子俩这么‘父慈子孝’呢……”
默哀结束,纪缘走到角落拾起那柄长剑。
“锃——”
他抽出半尺青锋,虽没有开刃,但由碳钢打造的剑身,在窗外八月残阳的照耀下,依旧散发着森冷的寒光。
纪缘盯着那如境般清晰的剑身,其上映着他的脸,哀伤的笑着,看起来不明觉厉。
“是不是有点老实了……也许高冷一点更有征服感?”
喃喃自语中,剑中倒影着的笑容消失,转而是凌厉的眉宇和轮廓,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
“这才是天才少年嘛。”
看着剑中的那人,纪缘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的样貌依旧,可气质却像是换了个人,唯一没变的只有那一双的眸子。
可马上,就有一袭白衣人影闯入剑锋,搅动了唯一沉寂的眸光。
收剑入鞘,纪缘并没有回头看向那袭走近的白衣,只是侧耳倾听。
白衣也如他所愿,还未走近便开了口,其嗓音温和,但不容置疑,
“你的剑还破不了大枪。”
“师父。”纪缘先是问候一声,道出了那袭白衣的身份。
随后,他才回道:
“距离那道坎,我只差临门一脚,这一场破枪,不成功便成笑话。”
“哼,本事还没学成,脾气倒是养出来了。”白衣冷哼一声,却还是劝道:
“你习武太晚,练剑也才一年,那道伤和心魔更是耽误了你太多,但就算如此,你的天赋依旧世所罕见。只需沉淀一段时间,那道坎必定挡不住你。”
纪缘一直都很听师父的话,可这次他不再点头,而是提剑前行,只留下一句,
“我会赢的……”
白衣立在原地,望着纪缘孤单远去的背影,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