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只感觉手上一松,抓着的石块咔嚓一声断了,我也随之掉了下去,在喉咙发出一声短暂的呜哇之后,彭的一声,我摔在地上。
我躺在地上没有动弹,因为以前有听说过伤员不能随意移动。我从几倍身高的地方摔下来,加上我还是个小婴儿,会出现什么意外实在不知。这倒霉的境遇真是糟糕,我只能感受身上的伤势了。
居然没感觉,我心里默念着,小手摸了摸地上和身体,也没有血液流出的迹象。我缓慢的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没有一点事情。真是太神奇了,不过万幸没有事。
天空这时变得昏暗了些,夜晚即将来临。虽说刚才把整片水潭吸干了,但是不吃东西真的没事吗?我摸了摸肚子,也没有饥饿的感觉。
就先休息一晚吧,我躺在了地上,眼睛注视着天空,天空渐渐变暗,星光点点升起。有很多事要梳理。首先是我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我可以肯定这是真实的世界,并不是梦境,那我到了哪里?为什么我会变成小婴儿?为什么我会从花里长出来。。。这类疑问我无法想出答案,但仍旧去想,看看能不能找出漏洞。就这样想着,我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还蒙蒙黑,但是已有曙光照亮的感觉。思考一夜无果,我开始想起了自己的家人,瞬间孤独感袭了上来,眼角泛起了泪花。
既然想不出答案,那只能想想解决当下问题的办法了。首先是吃喝,一晚过去我依旧不饥不渴,万幸,不然还没等我爬出去,就先饿死在这里了。
既然只有爬上去这一个办法,那就开始吧。我重新爬了上去,期间也摔下来几次,最高的时候是离上面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但即便从很高的地方摔落,身上依旧没有一点问题,也没有痛感,之后最高那次摔下来略微有些痛感,才让我明白这幅身体也不是不会受伤,只不过这么高才让我觉得疼,这副身体可真变态。
尝试了半天之后,我才终于爬到了上面。这时正是响午,环视外面四周,空无一物——并不是,只不过我在山顶上罢了,看来这一处天坑并不是在平地上。对比了一下天坑和山脚,还是山脚更深一些,而且比较陡峭。山上和地上很荒凉,不见几株植物,远处能看到一些移动的物体,应该是一些牛羊之类的野生动物。
到外面之后,该决定方向了。天坑外围绕了一圈,周围的景色没有什么变化,一样的荒无人烟。虽然我身体结实,但是碰到什么食肉动物我可不一定会这么幸运了,所以必须找一条最安全的路走,否则还不如呆在这里。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忽然隐约听到嘎嘎的声音。我寻找声音的来源,抬头一看,发现一只大鸟在头顶几十米的地方盘旋。
应该没事,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忽然大鸟翅膀收拢,开始头朝下向我这里掉落。难道它想不开了?直觉告诉我并不是,我绷紧自己的身体,在它靠近我几米的时候,它忽然张开翅膀,两只脚一抓,没来得及反应,我就被踢到了空中。
我的身体和一只脚被牢牢地抓住,我一边大叫,一边用手掰开它的爪子。还没等我掰多久,大鸟就放开了爪子,我也从几百米的高空中摔落下去。
还来不及思考,嘭一下,我又摔倒了地上。我爬起身,那只鸟也朝我这边飞来,停在我几米开外。
那只鸟不解地晃着脑袋,可能它也是第一次见摔下来还能活蹦乱跳的猎物吧。这高度可比在天坑里摔下来高多了,我的后背比之前还疼点,但也没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我瞪着眼睛和他对峙,嘴里还发出吼声,只是这声音听着奶声奶气的实在没让人感觉有什么威胁,我疯狂转动脑筋,回想着生前知道的动物的叫声,学狗叫又学虎啸,站起来挥舞着手,大鸟显然有点不知所措,头往后一靠,迟疑着扇动翅膀飞走了。
看着它飞到了远处,我才放下心来,瘫坐在地上,长出一口气。
真是惊险刺激,现在的我虽说身体很能抗,但是没攻击力,如果碰到敏捷的猛兽,那就不妙了。
还不如回到坑里去,这么想着,我往回看了看,发现那座山已经好远了,起码要爬很长时间才能回去。原来飞了这么久吗?
那现在怎么办呢?我有点绝望得环视四周,发现远处的群山中有一束烟冒了起来,顿时精神一振,说不定是有人的地方。再看看坑那里,有烟升起的地方其实更远一些,但是这个险值得冒。
“呜哇,呀!”我试着叫大声,近处几棵矮树闻声飞起了几只鸟,但是离目的地还是很远,显然传不到那里。
没办法,只能爬过去了。我就这么爬着。爬了半天,虽说不累,但是这样手脚并用确实很慢啊,感觉没有爬多远。我试着站起来,虽说能站起,但是看看自己的脚,还是太纤细了,万一咔嚓一声可不好。那我爬快点吧,我试着像狗跳起来一样往前一跳,还真跳起来了,看来还真可行。很快这片光秃的山林间出现了一个像青蛙一样一跳一跳的小baby了。
在接近那里一半的时候,那团烟渐渐消散了,那些人可能要走了。我急忙加快速度,跳的步子越来越大,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最近的地方。我放声大叫,除了丛林中传来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没有其他回应。
我往前走并一直发出声音,但是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到了一处空地上,借着最后一点天光我看到了那熄灭的火团,火光早已熄灭,留在那里的只有没有温度的灰烬。
迟了呀,这么晚了也没法顺着脚步去追,看来只能在这里过一个晚上了。我在灰烬旁的草地上躺了下来,打算先过一晚。
忽然,远处出现一双冰冷的目光,我感受到了它的敌意,朝那里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