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贤淑皇后将将有孕,先帝却已经情况危急,已然精力不济,只能安心养病,为了保证皇后的安危,先帝将权力都赠她手中,但依旧挡不住,有人狼子野心。
后面的真相太残忍,陆慎只是粗粗略过,并没有细写,却依旧触目惊心。
陆慎说,皇帝的毒是他下的,他下完毒后,宫殿里来了人,只能仓促藏身于横梁之上。
而后皇后入殿,与圣上吵了起来,牵扯到了一些陈年旧事,皇后骂他行事礼崩乐坏,强占兄嫂,罔顾人伦,可圣上没生气,竟然颇为自得笑了笑。
二人都认为,陆慎乃是当今圣上的血脉。
而当年贤淑皇后也并非难产而死,她生下小太子后,足足七日闭门不出,包括先帝与小太子在内谁也不见,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最终,她选择了自缢。
没有人知道她为何求死,就连先帝,悲痛过后,也只以为是她承担不了那么大的压力。
当年的真相如何,已经无从查起,只不过,贤淑皇后一族,背叛先帝,改投当今圣上麾下,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至于陆慎的身份,不管是不是先帝血脉,也都不会影响如今的局势。
姜亭月想,怪不得陆慎一整天都那么奇怪,任谁筹谋十数年,忽然听闻已逝生母被欺辱,而自己突然生父不明,复仇之人还可能是他生父之事,都会崩溃吧!
上一辈的事,比她想象中还要乱,她总觉得这些过往太不真实,如隔雾看花,分外不清晰,若非是涉及到她认识的人,她甚至会只当这些秘闻是戏说。
想起白日见到的圣上,威严肃穆,光从表面上看,根本看不出他是这种人,姜亭月觉得恶心透了。
好好的两个女子,凭什么都被他一个人给毁了,想争权夺势姜亭月不允置评,可他这些所作所为,完全是在发泄人性之恶。
又想起陆慎,姜亭月在想,当时他听到这些消息时又在想什么呢?
陆慎写给她的,以春秋笔法,抹去了关键,只从只言片语里,轻飘飘透出一点真相,可他当时听到的内容,一定更为直白,说不定获利者还将此视为荣誉,洋洋自得。
他那时,在想什么呢?
窗外叩叩两声轻响,姜亭月忽然站起来,她记得自己叮嘱过,让桃喜和梨忧别进来打扰她,二人绝不会在此时敲她的窗。
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陆慎。
“明明答应过我,不再私底下偷偷见我的。”姜亭月有些气愤,但下一刻,脚步微动,伸手推开了窗。
窗外,陆慎依旧是宫里时见到的那身玄衣,长发高高束起,黑色的发带,被风吹起,宛若一只濒死时又挣扎着翩飞的蝴蝶。
姜亭月仰起头望他,问:“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偷偷见我的吗?”
陆慎反问:“那你为何还是开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