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
姜悼拍桌子站了起来,然后离开了,去找人说了些什么。
刀邛凑到权逢身边说道:“阁主不会打我们吧?”
“把们去掉,打你。”权逢自顾自夹菜。
“嘁~放心,我肯定把事情推到你身上,等姜家那丫头过来就有好戏看了。”
另一边,尤文医缓缓走近了那棵大树,远远地就看见扔在地上的凤冠,心想到真是个败家姑娘,待会得让人捡回去拿去当了。
这可是金的啊!
尤文医昂首。
但见惠家四姑娘坐在树上,双手撑着,看着远处的风景,发丝随风飘动,眼神呆滞,不知在想什么,她一身红衣,显得这么美好,可是今日却是她的劫。
此情此景,尤文医不禁心生悲意,他看到了她的孤独、落寞,花容月貌又如何,惠家之女又如何,她也只不过是个姑娘,一个人,有姑娘的心事,有人的孤独。
正是看见了她会成为两家斗争的牺牲品,所以他才会救下她。
这时候,他停住了脚步,因为无法往前走了,好像多靠近她一步,便多一分的悲意。
他就这样不远不近地看着她,仿佛这世界都变得安静了下来,姑娘不知春风醉,青丝摇曳,眉眼生姿,落叶千转百回,道是人间最美。
尤文医试着笑了笑,可这笑容却怎么看怎么假。
最终,他还是平静地细声问道:“上面的风景可好?”
惠知芊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尤文医。
“自是好的。”她的声音很秀气。
“姑娘可愿下来了。”
惠知芊抬头看着远处,并未说话,她并不太想下去,下去了,她又该去哪里,惠府吗?
她看着远方,他看着她,都未言语。
树很高,足以看清方圆几里的风景,人很渺小,世间风景万千,却看得模糊,不知几寸短,几寸长,几分喜,几分伤。
“如何下来。”惠知芊最终还是开口了。
“跳下来便可。”尤文医随口说道。
惠知芊犹豫了一瞬,竟然真的跳了下去。
尤文医一惊,飞身而上,强行接住了她,用内力化掉了冲劲儿,揽着惠知芊的腰落到了地面。
大意了!
尤文医强行忍住,但血还是从嘴边流了些出来。
他转过身,用衣袖擦了擦嘴,挥动衣袖又转了回来,将一只手背在身后。
高空下坠的劲力,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化解的,若是没有受伤,对他来说自然也不算什么难事。
不过这一冲击却也将尤文医方才心生的悲意都冲掉了。
尤文医也没想到她还真会跳下来。
他只是开玩笑啊!
“姑娘还真相信我啊!”
“你到底是谁?”惠知芊整了整衣装。
方才这一幕可以说是她有生以来除了顶替出嫁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那一瞬间的恍惚,让她做出了这个决定。
许是心里的委屈,许是无法言说的孤独与悲意,哪怕纵身一跃也无妨。
尤文医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惠知芊。
“姑娘在脖子上早晚涂一次,涂上去有清凉之感,红痕很快就消了。”
这可是他找了随行医师特意拿的。
惠知芊接了过来,她没有拒绝,“多谢公子。”
“我叫尤文医,可以说是一个江湖势力的阁主。”
“我叫惠知芊,是惠家的四姑娘。”
“四姑娘好。”
惠知芊盯着尤文医,问道:“你为何救我?”
“相见即是缘分,姑娘这么美,既然他们不要你了,不如加入我们好了,我想要你,只要姑娘想,今日之局我可以帮姑娘金蝉脱壳。”尤文医笑眯眯地说道。
惠知芊一双细长秀美的眼睛略带不善地看着尤文医。
“公子如此轻浮,可是要我以身相许,还你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