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压抑,气氛厚重,满目疮痍的城市内,丧尸横行,异兽肆虐。
叶辞坐在一座高楼的天台边缘,看着下方此起彼伏,宛若浪潮一般的丧尸群与异兽,不自觉的深吸一口气。
这是天崩的第三个月,起初只是陨石坠落,天灾频发,全球总人口锐减一半,而后来,自死者复生,猛兽变异开始,这个世界彻底乱了套。
叶辞想起这些,不自觉的抬头看向昏沉的天色,雾霭厚重,色彩暗沉,阳光无法穿透进来,连带着自己的内心都被映照的无比压抑。
他不知道这种逃亡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自原本平静的秩序被打破后,世人眼中仅存在于幻想中的末日,被突然拉进现实,打了人们一个措手不及。
叶辞到现在都有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希望等哪一天梦醒,这一切就结束了。
可是身边亲人的离世,同学的惨死,一路逃亡以来留下的伤疤与泪痕,这一切都太过真实,真实的让人崩溃。
他站起身,低头看着下方,内心有一种难以压制的冲动在不断撞击着自己的身体。
终于,他忍不住迈出一只脚,想着就这样一了百了该,反正世界都已经破碎成这样,又有谁还会在意自己是死是活,自己又能为什么意义而活。
可是临到关头,他却突然停下了。
这个世界的确没有什么好留念的,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义……
但是!
他要报仇,杀亲仇不报,自己死也不能安宁!
他瞩目眺望远方,市中心原本最为繁华的天久广场,此刻那里却矗立着一座螺旋型的诡异建筑。
这便是地龙,人祸之一!
而看着这条欲要举天而去的地龙,叶辞只觉往日历历在目,三个月前的血案,天外之人,域外文明降临,他们强势的撕开天穹市,只为取得地心中隐藏着的“地龙”!
而自己的父母便是死在那场灾难之中。
那一场灾难究竟死了多少人?
叶辞不记得,只记得,那一日,天在自己的眼前裂开,血一般的流光洒满世界,自那一刻,世界变了……
变成如此模样,叶辞深吸一口气,没有再想,收回另一只脚转身便准备离开。
但是下一刻,他瞳孔微缩,看见这一辈子都痛恨的人。
域外生物,那天降临在天穹市上空的银色装甲士兵中的一员。
此时,他没有穿着那一身富有科技美感的装甲,而是站在一座宽大的平台上,平静的面对着七八只变异的鼠形异兽。
这些异兽,都是由老鼠异变而成,最大的体型都有原先的几十倍,较小的也有一个正常人那么大,而最大则如一座假山,直立而行,弯曲的脊椎,很容易给人造成压迫感。
但面对着七八只足以撕开钢铁的异变老鼠,那个外域之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无比从容。
他身体板正,马步正扎,体态如山般安稳,魏然矗立在那里,带着青铁色骷髅面具的脸上,一双异色的瞳孔,闪烁起自信的张扬。
随即,他大喝一声,突然出拳。
拳攻的气势如雷怒九天,可怕力量将空气都给撕裂,使之摩擦在空间之中,传出刺耳的嘶啦声。
这一拳之威恐怕连岩石都可击碎,更别说这些异变了的老鼠,在这个域外之人的拳头面前,脆弱的仿佛没变异。
被一拳击穿,连带着身后的空气都发出整整沉闷的爆炸,一堵高墙,随之倒塌。
高墙坍塌,丧尸嘶吼,原本就汇聚在楼林之间的丧尸群被吸引过来,如大浪一样朝着高台扑去。
叶辞站在高楼之上,既震惊于那域外之人肉体的强大,又好奇,他在面对着如汪洋般的尸潮与异兽群时会怎样面对,他的那副装甲究竟有多么强大。
可是,下一刻域外之人却突然抬起头,猛地与叶辞对视,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叶辞神色大变,没有犹豫的拔枪射击,然而不等他扣下扳机,一道银色光弧冲天而起。
细看之下,是那域外之人。
银色的装甲,流风形的设计,加之未知能源的可怕,使其的速度,宛若要挣脱开时间。
叶辞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只觉小腹一阵剧痛,随即,对整个身体失去了控制,整个人若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踹飞出去很远。
最后咚的一声,他撞在墙壁之上。
几乎也是同时,一阵咔擦声响起,叶辞只觉喉咙甘甜,随即,张口吐出大片的鲜血。
“好疼。”
肋骨断裂,五脏破损,在面对剧烈的疼痛时,叶辞咬着牙没有吭声,而是抬起头,向那银白色装甲里的人吼道:“在你们眼中生命就是如此的可以肆意玩弄吗!”
对面,身穿银白色装甲的外域之人,悬于高空,淡漠的低下头,毫无表情的面罩上,除了流动着银辉之外,再无其他。
但,叶辞仿佛可以透过装甲看到他的真容,不自觉冷冷一笑,“也对,像你们这种为了利益可以屠杀千百万人的外星球文明,哪有情感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