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上天眷顾，也许是她在为我诚心祈祷，我在战场上如鱼得水，多次擒获敌方首领，立下了赫赫战功。”

“不到半年，这场持续了三年的战争，终于结束了。”

“凯旋之时，前任国王为我举办了荣耀授勋仪式，授予了我‘首席荣誉骑士’的殊荣。”

“前任国王称可以满足我一个要求，问我有什么心愿，我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她的身影，但我......却选择了成为督察卫长。”

“当天晚上，我们相约见面。”

“她望着我没有说话，但那眼中的不解与失望叫人看得真切，她在等我解释，我亦没有说话。”

“我们就这么沉默着，我多么希望时光就停留在那一刻，我们还有转圜的余地。”格桑老翁沉浸在了浓烈的情绪里，语气带着几分颤抖。

“她终是说了当晚的第一句话——‘十天后，我要嫁给风雨城主了’，她盯着我，企图看见我脸上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心中那个不肯接受的猜想终于得到了证实，她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哭得痛彻心扉，哭得我的心像被搅碎了一样疼。”

“那一刻理智似乎又抛弃了我，我终是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

“这让她有了一瞬间怔愣，但随后哭得更凶了，她开始挣脱我的双手，她开始不顾形象地大吼为什么。”

“我一掌拍向她的后肩颈处，打晕了她，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贪念着与她相处的每一分一秒。”

“后来我让她的侍女将她带了回去，那一刻，我知道我们的缘分尽了。”

“为了不动摇我的信念，我没有再见她。”

“我开始努力搜查司法庭徇私枉法的证据，仅仅几天，便已足够扳倒他们。并非我多有能力，而是他们的证据多到随便一搜都能置他们于死地。”

“考虑到我与她的情谊，我准备等她出嫁之后再将证据上报国王，多少能让她好受一点。”

“但是，在她出嫁的前一日晚上，我的师父来找我，说要铸造一把武器，需要我帮忙。”

“我不疑有他，跟随着前往了那家铁匠铺，在那里，我看见了等待着的她，瞬间便明白了始末。”

“我下意识想要逃跑，但她直接拉住了我，逼着我与她对视。”

“她对我说，他已经知道了我母亲的事情，也知道了我即将对付她父亲的事情，她只是要来求一个答案，她问我，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我知道我应该狠心回答‘从未，一切只是利用你罢了’，但我说不出口。”

“我就那么沉默着，直到她甩下一句‘明天只要你来，我就义无反顾跟你走’转身离开。”

“那天晚上我彻夜未眠，反反复复想了很久，头脑里思绪杂乱无章、纷乱如麻。”

“第二天早上，属下来问我要不要执行计划，我脑海里一片混沌，只是随意摆了摆手。”

“待我清醒过来时，国王已经震怒，下令处决我呈上名单上的人，并由我负责整顿司法庭。”

“等我骑马赶到她家时，送婚队伍早已离开，宫廷骑士团的人也已经来到，正在执行国王的命令，昔日辉煌的贵族，一片惨淡。”

格桑老翁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沉重的情绪。

“后来，我听说她在路上得知了他父亲被处决的消息，悲痛得想要跳河自尽，但自然是没有成功的，那船上满是识水性的好手，她被人救了上来。”

“再后来啊，我听说风雨城主与夫人很恩爱，还有了好几个孩子，想来她过得应该很好。”

“是我们脚下这条河吗？”少女指了指身下的这条河，见格桑老翁缓缓点头，语气带上了一抹了然，“所以，格桑爷爷您选择这条河也是有原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