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之下,一个个满身臭汗的淘金者拖拽着镐头和疲累的身体,缓缓走向酒馆。
嘈杂的人声盖满了整个小镇,一如既往,淘金者们仍在抱怨着,今天的收成和他们日渐干瘪的钱包一样可怜。
人群中,一位与淘金士们形成极度反差的白发少女走在了人群的末端,穿着着破旧的衣服,满身灰土,肩上扛着与其身形形成鲜明反差的长铲。
朴素的酒馆不断地传来嘈杂的纸牌、酒杯碰撞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草的气味。
酒店的墙壁挂着巨大德戴德伍德德警徽,以表示此地收到响彻西部德著名神枪手亨利-比尔的庇护,但...这可不一定就是什么好事。
少女习惯性的缩在了吧台的角落,将铲子放在了一边。
少女的脸上带着疲惫的神情,双眼笼罩着厚厚的黑眼圈。
“纹小姐?还是老样子吗?”
“是的,威廉爷爷。”疲惫的女孩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
店里的老酒保威廉-哈特先生看起来已经和少女认识了很长时间,老练的从端来一盘花生和一杯咖啡。
“20美分,哦!今天再特例送你一杯咖啡,这个拿去擦擦灰尘吧,可怜的孩子。”威廉慈爱的笑了笑,拿起一旁的手巾递给纹。
“谢谢。”纹微笑着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干瘪的钞票,正要付钱时,却被一旁醉酒的酒鬼抢去。
“哈哈哈,纹,你是从哪搞到这些枯黄的钞票的。”已经喝红了脸的酒鬼挥舞着抢夺来的钞票,口水夹杂着浓重的酒气飞溅着,引得吧台的人一众嫌弃。
嘈杂的声音逐渐安静,人们纷纷放下酒杯向吧台看去。
“你...”纹看到酒鬼仿佛见了鬼一样,胆怯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酒鬼亨利-卡特是当地酒馆和赌场有名的流氓,仗着是亨利-比尔的弟弟无恶不作,喜好女色。整个小镇的人都对他嗤之以鼻,但从来没有人敢去真正阻止他的恶行,仅仅是他沙包大的拳头和他兄长腰间别着的柯尔特转轮手枪就让人忌惮。
“这些和干瘪的老人一样的钞票是无法还清你母亲欠下的债务的,知道吗?”卡特将钞票扔在了地上,用皮靴狠狠的踩踏着。
酒馆的人们被卡特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并没有一个人打算出手帮助,没过一分钟,纸牌的声音再次响起。
“给我停下,卡特,你这个该死的流氓!”
一旁的威廉紧紧的攥住手中的酒瓶怒视着亨利-卡特。
“你这种混蛋除了欺负孩子和女人的混蛋还会做什么?给我停下!”
“什么时候也轮到你这个老不死的说三道四了。”酒劲和火气一同上涌,卡特拎起一旁的酒瓶,砸向了威廉的脑袋,鲜血从威廉的额头流下,很快就昏了过去。
“威廉爷爷!”纹急忙向柜台内跑去,却一把被酒鬼拽回。
“还没说完呢?打算怎么偿还那些债务呀?”
“你...”
少女低垂下头,握紧拳头,在不甘的眼神中,藏着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愤怒。
“怎么露出这么难看的表情呀?”卡特强硬的用手扶起了纹的下巴。
“当然,如果你和我在床上过一晚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抵消一些债务。”卡特猥琐的抚摸着女孩的脸颊,舌头舔舐着牙齿。
“啊!!”
在卡特得意的构思着淫秽的幻想时,一阵剧痛狠狠的从他的大拇指传来。纹狠狠的咬住了他的大拇指,血从牙缝流下。
“该死的臭婊子!”卡特反手一巴掌把纹扇倒。
“你就是一个该死的妓女不知道和哪个野种生下的畜生,装什么贞洁。”
“不许你侮辱我的母亲!”纹愤怒的咆哮着,红肿着脸颊渗出一丝丝血迹,双手艰难的支撑着地面尝试站起。
“看来要像打那个贱女人一样打你,你才会老实!”卡特抄起一旁纹进门时放下的铲子,缓缓的向纹走去。
害怕的纹不停的往后靠,直到抵住了支撑房屋的柱子,泪水和绝望从她蓝色的眼睛里不断涌出。
在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中,纹隐隐似乎看见了那个浑身伤痕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母亲。
愤怒、绝望、无助被一张泪水和血迹交织在了一张本应该正值天真动人的少女脸上。
亨利一脚踹倒了准备爬起的女孩,一个怀表从女孩破烂的外套中掉出,因撞击弹开了护盖。
卡特一把拾起地上的怀表,看到了表边镶嵌的金边,眼前一亮。
“这个值点钱,该死的贱货,敢背着我藏这些东西。”
“还给我!那是母亲的遗物!”纹嘶吼着拉住卡特的皮靴。
“滚一边去!”卡特抬脚踹向女孩的头,女孩仍死死抓住他的腿不松手。
“滚!”卡特一脚一脚不断地踹向女孩瘦弱的身躯,直到女孩松开了双手,无力的瘫软在了地上。
血液顺着女孩的头部一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女孩努力睁开双眼,却只能看见卡特贪婪的端详着母亲的怀表的丑陋模样。
而纹,只能看着,和那时看着卡特一拳一拳殴打着母亲一样。
直到母亲奄奄一息的躺在地板上,断了气。
令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