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道:“村中有口凡二百一十二,此刻丁口二百,缺三,何在?”
李穀伏在地上,颤声道:“离村三人,乃是猎手,大军进驻时,恰好外出。
我等安分守己小民,见了如此多大军,如何敢回?”
“你这老头,事到如今不说实话!”哂笑一句,耶律大石道:“有人招供,三人中,有两人乃是趁乱出走的,你还要隐瞒?”
“小老儿不敢,小老儿都是实话啊,大王明鑒!”李穀不断地磕头。
虽然心中恨急了李穀的出卖,然而满头白髮的老者苦苦哀求,徐统心中也是难过。
“耶律大石,尔为一国之主,却和一群百姓为难,实在没有君主气度,没来由让人小觑!”郝思文冷笑道。
“小觑?”耶律大石冷笑,道:“朕乃亡国之君,如同丧家之犬寄人篱下,谁会高看一眼?”
如此直接乾脆,郝思文语塞。
李穀磕头道:“大王曾经许诺,我等诓骗得明军大将入内,便放了我等的啊!”
“骗你的,你也相信!”耶律大石冷笑。
“耶律大石,君王言而无信,活该你失了天下,变成丧家之犬!”徐统骂道。
“是啊!”耶律大石歎道:“是故,你我在此相见,岂非我这个篡位之人的报应?”
如此油盐不进,实在是让徐统等人无话可说了。
“放走尔等,岂非暴露我军位置?我等可打不过明军!”耶律大石轻笑道。
“不敢,我等只住穀中,大军离开之前,绝不出穀半步,求大王开恩,留我等性命!”李穀磕头,只是哀求。
把手一挥,耶律大石轻喝道:“都杀了,一个不留!”
“陛下,其中女子,是否留下?”有契丹将问道。
“我军万余人屯驻于此,区区百余女子,如何分配?未防败坏士气,一起杀了。”耶律大石吩咐道。
虽然目的是为了维持士气不坏,然而耶律大石的命令,对村中女子也是个解脱。
留下的目的,不外乎充作军妓,供军兵发泄。
想想这里万余军兵,百余女子要遭受多少折磨?
定然都是凌辱致死的下场,真不如一刀送命来的痛快。
见无倖免的可能,李穀转向徐统,磕头哭道:“将军,悔不该听信蛮人之言,致使你等失陷此地,实在是罪有应得啊!”
徐统等人都是心痛难言。
家人乡亲被拘为人质,哪怕知道不对,也要按着仇敌安排做。
如此,换做任何人处在其中,恐怕也是万分纠结。
其行可恨,其心可怜,其情可解,实在是一场悲剧。
“老丈,待下辈子,我大明定然已经全取了天下,再无此等悲惨之事发”
郝思文话未说完,只听得噗嗤一声后,又是一声惨叫。
刀n齐下,二百余村民顷刻间被屠戮一空。
“还有一个,杀了一起拖过去,总能起出百十斤肉来!”
狞笑中,一个契丹兵提刀走到李穀跟前,把他戳死在地。
李穀双眼圆睁,直直地盯着耶律大石看。
其中愤恨,虽死不绝。
两个蛮兵抬着一具尸体,自去割肉煮食。
徐统几人看的目眦欲裂,却被绑缚的颇紧,完全无计可施。
“来人,压下去,明日再与方天定那厮说话!”耶律大石吩咐道。
闻令,有蛮兵走来,抬起徐统等人就走。
砰
噗嗤,蛮兵脑袋迸裂,徐统重重砸落在地。
虽然摔的生疼,然而徐统心中不惊反喜。